傅明哲还以亲人的身份为沙时薇签了字。
傅明哲起身来到沙时薇身旁,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好受点了吗?”他克制住想用手测一下她额头温度的冲动。
“你......你把我带医院了?”沙时薇声音沙哑,“你......为什么?”
傅明哲皱起眉头,说实在话,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要出手救助这个只见过三面的女孩,遇到沙时薇之前,他因为发善心被骗过许多次,甚至吃过一次大亏,因此他的心也渐渐变得麻木冷漠起来。
更何况他和这个女孩第一次打交道的过程并不愉快。
“为什么不让我死呢?我怎么还没死呢?”沙时薇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你为什么要救我?”
傅明哲沉静的抬眸打量着沙时薇,面上并不显露心情。
这个女孩说话的时候眼睛又看向天花板,一张脸上满是淡漠,好像她谈论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或许,因为不想看到你出事吧。”傅明哲轻声说。
“多管闲事。”沙时薇闭上眼睛,咳嗽了一阵,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隔壁床动静很大,吵闹声拍打声不绝于耳。
傅明哲皱起眉头,没听清沙时薇的话。
他起身到外面向护士咨询:“现在还有空的单人间吗?”
“巧了刚走一个,你要定的话就赶紧,单人间最紧俏了。”值班护士查询后说。
傅明哲又补交了住院押金,回到沙时薇身边,“你躺好别动,我帮你换个房间。”
沙时薇虚弱的睁开眼看看他,什么也没有说,又闭上眼。
两名护士进来把病床的固定腿收起来,一个在前面推,一个在后面拉,就这样把沙时薇换到另一间病房。
期间旁边床的老太太看到沙时薇被推走,还下意识的看一眼被她护到她那边的陪护折叠床。见护士没发现没吱声,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新的病房窗户向阳,床靠在离窗户近的位置。
早晨橘色的光线照在沙时薇脸上,迫使她睁开眼睛。
傅明哲走过去把窗帘拉上。
沙时薇挣扎了一下坐起来,见病房里只有她这一张床,问:“怎么只有我了?”
“那边太吵了。”傅明哲说着,把枕头和靠垫都垫在她腰后。
“哦。”沙时薇嘴角微微下撇,“我还以为住单间是因为我要死了。”
“昨天可能真的快死了,今天应该不会了。”傅明哲打量着沙时薇那张柔弱白皙的脸,因为生病,她那双狐狸眼睛里不复有一丝戾气,盈盈眸光里满是柔软脆弱。傅明哲就这样近距离看着她,一时竟然痴了。
沙时薇没注意到傅明哲出神,垂眸呆滞的兀自说着:“傅先生,你能帮我联系一个人吗?如果我死了,请你帮我联系我舅舅,我有他的手机号......我想和我妈妈埋在一起。”
傅明哲回过神坚定的拒绝说:“等你好了,我可以带你去找你舅舅。”
沙时薇苦涩的一笑,干巴巴的说:“我找过他的,他让我去死。他说过除非我死了,不要再找他。”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谁都不要我,都盼着我去死。”
傅明哲不知道怎么安慰沙时薇,沉默了片刻,他问:“那天,你为什么到河里去?因为不想活了?”
“不是......我的吊坠掉进河里了。”沙时薇难过的说,“吊坠里面有我妈妈的照片,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
傅明哲双手紧握起来,温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其实照片早就看不清了。我已经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沙时薇的眼睛转向窗帘遮住的太阳,现在窗帘那个位置是一个比较明亮的点。
“别人那里还有你母亲的照片吗?比如说你的舅舅......”傅明哲积极寻求补救措施。
沙时薇没有再说话,只有止不住的泪水沉默以对。
这时早班的护士来上班了,一名护士拿了一张纸送过来。“10号床,费用清单。”
沙时薇看着傅明哲接过那张纸,眨眨眼,抿起嘴,小声问:“是不是很多钱?”
傅明哲扫了一眼,调侃说:“想不到你在这床上躺了一夜就花了快三千块钱了。”
沙时薇的手无力的握了下,无神的双眼突然又有了内容。她转过脸,又垂下眼眸说:“谁让你有钱没处花。”
这口气倒和她姑姑一脉相承。
“那问你姑姑要?”傅明哲扬眉故意问。
“你想找骂,我都要不到一分,何况是你。”沙时薇自嘲的说。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
沙时薇无奈的说:“我跟在姑姑身边十七年了。”她抿了下嘴,“等我好了,我会出去打工挣钱还你的。”
“不还也没关系。”傅明哲不在意的说,“我会继续支付你的住院费用直到你出院,你好好养着,好利索了再出院。”
“那......”沙时薇不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不在意钱的人,她想起姑姑以前对她叮嘱过的话,假如一个男人舍得给女人花钱,那一定是图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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