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津港，曾经猖獗的走私生意因公安和海关的联合行动而遭受重创。
那些来自京城的公子哥们被家族紧急召回，走私公司也被一一查封。
然而，走私活动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转入了地下，由几家背景深厚的大公司暗中操控。
没有了公子哥们的津港，表面平静，只剩下海浪声在耳边回荡。
赵展在电话中向我讲述了孔长军死亡事件的始末。
虽然他的叙述夹杂着一些猜测，但大致情况应该如此。
我好奇地问他：“你现在没生意做了，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他笑着回答：“在津市，我每天开车接送黛妮上下班，成了她的专职司机。”
我有些惊讶：“黛妮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他摇摇头：“还没，还在考察期。”
结束与赵展的通话后，我又拨通了贾洪涛的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两天在商业区看房的进展。
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满意的楼房，但我提出了一个与国营商场合作的想法。
贾洪涛经过一番分析后，认为这个想法可行，并建议我尝试与商场洽谈。
昨天，我在成都路商业街发现了一栋四层楼房，挂着“日杂百货商场”的招牌。
商场仅使用了一层，其余三层都闲置着。我找到商场负责人，表达了租赁意向。
然而，商场经理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简短地回绝：“不租。”随后便转身离去。
我并没有因为商场经理的冷淡态度而感到恼怒。
毕竟，他并不认识我，能对我说两个字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是，看着这栋楼的三层空间闲置着，实在让人觉得可惜。无论是楼房的面积还是地理位置，都让我非常满意。
如果能通过关系找到日杂百货商场的上级单位负责人，或许有机会租下整栋楼。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出夏书记的身影。
她在省城的关系网颇为广泛，或许能帮上忙。于是，我赶到公司找到她，详细说明了情况。
没想到，夏书记真的帮我联系上了这栋楼的负责人。
通过了解，我才知道这栋楼的历史。
日杂百货商场原本是春城百货大楼的附属商场，前身是针织百货商场。
几年前，由于经济改革政策的调整，针织百货的所有柜台被合并到百货大楼内，而百货大楼的五金日杂柜台则搬到了这栋楼里，从此更名为日杂百货商场。
然而，随着个体经济的蓬勃发展，春城涌现出无数个体五金日杂商店。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国营日杂百货商场逐渐败下阵来。
曾经四层的营业面积，如今只剩下一层还在勉强维持，而这一层的使用率也不到一半。
我与春城百货大楼的褚总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褚总非常坦诚地向我解释了这栋楼无法出租的原因。
日杂百货商场是一个拥有几十名职工的单位，目前大部分职工都处于放假状态。即使他们不上班，每月仍需支付半月工资。
因此，出租这栋楼的附加条件之一，就是要负责安置日杂百货商场的职工就业。
这个附加条件显然让许多有意向的单位和个人望而却步，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来询问了。
于是，对外干脆宣称“不租”。
这些都是褚总的说法，但我心里清楚，他背后另有图谋。
然而，我暂时无法揭穿他的意图，只能耐心等待他最终的目的浮出水面。
事实上，日杂百货商场的亏损一直由百货大楼填补，这个商场成了褚总的一块心病。
当他听说我打算租下这栋楼开家电商场时，便心生一计，附加条件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的筹码。
褚总果然是个老狐狸。
就在我准备告辞离开时，他终于抛出了真正的想法——他希望与我合作开店。
百货大楼以日杂百货商场的整栋楼作为参股方式，占股三成，但附加条件是原商场的在职员工必须回到新开的家电商场工作。
我并未当场表态，而是告诉他需要回去与合伙人商量，待有了结果后再来详谈合作细节。
与国营企业合作，我算是颇有经验。
褚总提出的条件并不算苛刻，完全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不过，谈合作不能操之过急。
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我计划回川省过年，所以这件事可以暂时放一放。
或许，拖延一段时间对我更有利。
等到褚总着急找我时，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一些额外的便利条件。
我没有把与褚总商谈的细节告诉贾洪涛。
虽然贾洪涛的外在条件看起来很唬人，但这个人张口就要四成股份，却一分钱不出，让我对他的真实意图心存疑虑。
因此，我决定再观察他一段时间，看看他是否值得深交。
家电城的项目我暂时搁置了。离开江城煤矿已经半个月，眼下临近年底，我觉得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回江城的两家煤矿上。
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大本营，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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