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来到矿上已经好几天了。由于矿井能住人的房间太少,晚上她只能和阿果住在一个房间。
阿果来到东北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跟当地人接触过,普通话还是不会说,但已经能听懂一些了。
王琳性格开朗,她很喜欢阿果,尤其对阿果的盘发特别感兴趣。
不过,两人交流起来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实在交流不明白的时候,就把我拉过去当翻译。
当我明白她是想让阿果也给她盘一个那样的发型时,哭笑不得地告诉她,那是结婚女人盘的发髻。
她听后瞪着眼睛看着我,点点头说:“对呀!我本来就结过婚,所以我喜欢这个盘发。”
最后,王琳还是让阿果给她盘了一个彝族妇人的发髻。那几天,她顶着这个发髻在矿井院子里晃悠,成了矿区的一道独特风景。
矿井的安全整改很顺利。
王琳借给我的一万块钱,在这次矿井整改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一个月后,矿井整改完成。
在矿区领导和安全技术人员亲临现场验收合格后,八号矿井正式投入了生产。
我和王琳这段时间虽然白天晚上常常见面,但矿上有太多事情要忙。
她现在承担的工作远远不止是会计这点业务,还要协助文革管理矿井工作。
两人还真没多少时间独处,让我这颗悸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文革虽然各方面能力都不错,但说到管理矿井,还是缺少实际经验。
王琳在劳动服务公司一直和矿井老板们打交道,聪明的她,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很多矿井管理知识。
面对矿井现在严重缺乏管理人员的现状,她主动提出要协助文革,尽快让矿井管理走上正轨。
阿果一直承担着做饭的工作,闷墩负责食堂采买,唯独我是个闲人。
看着一个个都在忙碌着,我却无聊得要命。
每天去大矿区溜达,就成了我的爱好。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跟刘冬、楚云雄、林涛他们玩篮球。通过他们三人,我又结识了几个球友。
他们都听说过我的事迹,再也没有人轻视我这个“盲流子”了。
大矿区这一片的地痞无赖,没有再敢欺负我们这些“盲流子”的。
宫老三的下场都看在眼里,再有不长眼的,那就有问题了。
我和王矿长的关系保持得不错。
每周我都会挑他不忙的时候,去他办公室聊聊天。他也很欣赏我,会跟我说很多我不懂的人生道理。
每次从他办公室出来,都会觉得学到了很多知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要入秋了。
我们的矿井也终于走上了正轨。
虽然还没有多少盈利,但作为矿井管理阶层职工,我每月也能领到一百五十多块钱工资。
这笔钱对我来说,花不了多少。
我们几个管理人员的工资都一样,这是我定下来的。
现在是艰苦奋斗阶段,只有每个人心态平衡了,才能步调一致。
我的提议没人反对。
不过,事后文革跟我说了句话:“一百五十多块钱工资是不是太高了?井下工人挣计件工资,出那么大力也才一百多块钱。”
我说:“李哥,现在的管理人员,除了王会计,你和秦磊几人都是井下干过活的。现在不干活就要少挣钱吗?不能亏待这些帮咱们的人。再说了,管理工作费脑子,多挣点不也是应该的吗?”
王琳协助文革管理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她自己也渐渐退出了协助矿长管理工作,不再那么忙碌了。
当初文革规划的同乡自建房居住区已经有十几户建成了。
文革还给这个居住区起了个名字——“小塘沟”,但当地人却把这里叫做“盲流沟”。
文革和秦磊都在“小塘沟”建了房子。我也想给自己建一户,就跑去找王琳问她的建议。
她直接告诉我:“你是不可能在这矿里待多长时间的,费那个劲干啥?”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听从了她的建议,放弃了建房的念头。
闷墩一直跟着我,看我干啥就跟着干啥,所以他也没去建房子。
秋天好像来了没多少天,树叶就褪去了绚丽的色彩,掉光了叶子,树木露出了干枯的枝条。寒冷的秋风吹过,风卷起枯萎的叶子漫天飞扬,眼前尽是萧瑟的景象。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我在矿区刚和刘冬几个球友打完篮球。我和刘冬两人准备穿上外衣去找个地方吃口饭。不知怎么的,看到路边杨树叶子掉落满地时,我突然有些想家了。
刘冬好像看出我有什么心思,走过来把我脱下来的衣服递给我:“快把衣服穿上吧,天凉了。流一身汗,别感冒了。这个时间感冒了,可不容易好。”
我接过衣服,说了句“谢谢”,就连忙把厚球衣套上了。
“小文,怎么看你心情不太好似的,不会是失恋了吧?”刘冬打趣我说。
“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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