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几天里,不二总是早出晚归,每一次回来都会带不一样的食物给手冢,不管爱吃不爱吃手冢也都照单全收。
“你要了解民众的状况就要先了解他们的食物。”不二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等着即将上来的晚饭。
“你说的有道理。”手冢点了点头,看着盒子里的章鱼烧。“不过这未免也太多了。”
“又没有让你一次性吃完。”
不二和手冢的对话听着似乎没什么,但却让守在一旁的侍者心惊胆战,满头大汗。
不二与手冢说话时候的语气总是带着一丝的戏谑,好像是故意做出来的语气,就为了看手冢的反应。每当不二开口的时候,侍从都不由的捏了一把汗,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有人竟然敢这么跟手冢说话,生怕这个新来的小子闹出什么麻烦来。
而反观手冢,明明已经听出来不二故意挑衅的语气,但一点儿都没有要生气的态度,反而很有耐心的听着不二的建议。
两个人都比较反常,让本来对手冢就看不透的侍者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单独跟其中一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轻松的要命。但是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反而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虽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两个人的气场一叠加在一起,就是会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晚饭送上来的时候,不二瞟了一眼手冢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问道:“嗯?今天的好像不太一样。”
侍者看了看两个人。手冢没说话,好像没听到 一样,自顾自的吃完饭。不二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哪里藏着答案一样。
“是这样的。”侍者留神着手冢的态度,小心翼翼的低声回道:“因为了解到不二少爷您的口味比较特别,所以,殿下就吩咐厨房格外给您准备一些有特色的重口味的食物。”
侍者偷偷看了一眼手冢,发现他没什么反应,然后又继续补充道:“殿下吩咐,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满足。”
“啊,太好了,谢谢。”
“那您慢用。”
侍者快步离开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手冢和不二两个人。
不二微微抬起头观察手冢的表情。对方很淡定,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反常,好像刚才提到的那些事跟他毫无关系,又或者只是习以为常而已。
“我最近在外头听到了一些事情,据说三天以后是国主的寿辰。”
“嗯。”
“你回去吗?”
“我会回去。”手冢头也没抬,回答的不咸不淡,埋头在章鱼烧的盒子里找最圆的那一个送进嘴里,然后再在剩下的里面找最圆的一个。
不二看着手冢的自娱自乐,摇了摇头,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菜。
沉默在两个人的空间里持续的蔓延,黑夜如同墨水一般在天空扩散开来。
就在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手冢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回去并不是为了要给父亲祝寿。那只不过是我一年一度回去看爷爷的固定日子而已。”手冢轻笑了一声。“说不定今年会有好东西看。”
“这几天我在外面也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据说现在太子和二殿下之间的搞关系非常紧张,宫里不少人都在考虑要不要站队。但是现在两个人的形势似乎都差不多。”
“用其中一个牵制另一个人是我父亲惯用的手段,所以,他们两个闹一闹反而会令人放心。”
“真是老谋深算。连自己的儿子都是棋子。”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于一个君主而言,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人不是棋子。”
手冢的话虽然说的冷酷无情,但是却是他们所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不二对自己的父亲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是老天就像很喜欢给人制造悲伤一样,甚至容不下父子真情。他体会过真正的父爱,也知道被爱的人的感觉。然而,此时,他从手冢的语气中所能感受到的,并不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崇拜,反而是一种以下克上的冷漠。而这如同寒霜飘雪的冷漠语气中似乎还藏着一些不容易察觉出来的恨意。
对一个人产生好奇总的需要一些什么理由。但是不二发现,他对手冢产生兴趣似乎非常容易,而且有很多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服自己放弃以前那种高高挂起的心态。
“不二,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菊丸家的小儿子,菊丸英二靠在椅子上说道。
他是不二小时候的朋友。由于家族的兄弟姐妹比较多,小时候的他也只顾吃喝玩乐,完完全全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好在他并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和不二也有话题可以聊,两个人自然而然就有了牢固的友谊。
不二离开都城的那一天托人给菊丸带了一封信,告知自己的离开。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没有说自己去哪里。之后的几年里,他们偶尔通信,不过不二从来都不会写明自己的地点。菊丸也理解他的处境,从来也不过问。
“到处游走呗。”不二苦笑了一声。“感受一下流浪武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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