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哗然!
胡明烨嘴角溢血,满脸灰土,衣服上沾满墨迹,狼狈至极。
他气愤地指向铺内,“沈菩宁!你敢打我!”
沈菩宁叉腰站在自家铺子门口,在众人的围观下,她摆出更倨傲的姿态。
“我不光敢打你,我还敢纳了你!”
一句话,给胡明烨干蒙了。
啥玩意儿?
沈菩宁身后的沈桂雨噗嗤笑了,围观的那些沈家旁系女修也都暗暗笑起来。
沈菩宁大发慈悲地解释道,“纳,就是让你爹把你送给我当个男宠,冠我的姓叫沈胡氏,天天跪着给我洗脚伺候我,我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你就算回去哭,你爹也只会让你忍,还要教你如何讨好我!”
“你敢!”
胡明烨颤抖了,他们家可不止他一个儿子,如果能跟沈家四小姐联姻,他爹真会把他送出去。
“沈菩宁你……”
啪!
胡明烨话都没说完,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红衣少女,一巴掌甩在胡明烨脸上。
江意一眼就认出了那少女,不正是她刚到黄沙城那天,看到的……明鸢丫头?
“姐,你干嘛打我?”
胡明鸢狠狠瞪了胡明烨一眼,转身对沈菩宁和沈桂雨抱拳道歉。
“是我看管不严,让我弟弟冒犯了诸位,今日在场所有损坏的东西,我全都双倍赔偿。沈四小姐,今日之事是我胡家有错在先,我必登门致歉。”
“不用了。”
沈菩宁说完就走。
江意已经完成交易,暂时收回镇山和断金,连同刚才买的东西一并放回游仙渡,让他们自己去忙。
“菩宁。”
江意三步并做两步,追上走得很快的沈菩宁。
“阿意,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任性,明明老天给了我所有沈家人都梦寐以求的最好蛮骨,我却一点也不重视它,反而要放弃它去学画道,所有人都觉得我在浪费我的天资。”
江意伸手拉住沈菩宁的衣袖,迫使她停下脚步。
“菩宁,”江意直视着好友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和,“若你不喜欢,再好的天赋也只是枷锁。你知道吗,我前段时间跑去学了大半年的古琴,不是因为它有多强,而是因为拨弦时,我能感受到内心的共鸣。你的画道也是如此,我能从中看到你的喜怒哀乐。”
沈菩宁眼眶微红,攥紧了手中的无锋笔。
江意见状,语气更加柔和,“天赋是上天的馈赠没错,但如何使用这份馈赠,选择权永远在你手中。前一阵子有个凡人告诉我一句话,我把它送给你,君子使物,不为物使。”
“蛮骨只是物,应该是你选择是否使用它,而不是被它控制你。沈家的蛮骨或许珍贵,但若要以牺牲你的快乐为代价,那才是真正的浪费。”
“有些事如果逆着走不通,你可以试着顺着走,蛮骨和画道并非不能并存,它们本身没有矛盾,真正矛盾的是你的心,况且……”
江意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方才那一脚‘滚吧你贱男人’,不也证明了你把蛮骨之力用得恰到好处吗?”
噗嗤。
沈菩宁终于破涕为笑,握笔的手也不再颤抖。
“阿意,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可是我娘……”
沈菩宁的眼神又暗淡下来,江意也只能无奈叹气,她也是个处理不好母女关系的人。
“走吧,回去我弹琴给你听。”
江意扯着沈菩宁,两人一起走回沈家大宅。
才一进门,沈菩宁老远就看到等在正厅的沈红绣,觉察到沈红绣那一身低沉的气势。
沈菩宁哧溜一下就躲到了江意背后。
沈红绣端坐在太师椅里,扬声道,“来人,带江小友下去休息,宁儿,你过来。”
沈家仆从走到江意面前,做出请的手势。
沈菩宁瘪着嘴,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用哀求地目光看江意。
江意只好硬着头皮道,“沈前辈,晚辈与菩宁还有些许要事,就让晚辈在这里等待片刻吧。”
沈菩宁暗暗给江意挑眉竖大拇指,一转头面向她娘,又耷拉脑袋换上哭丧脸。
沈红绣没有直接赶江意,等沈菩宁进了正厅的门,一挥手就把大门关上,还下了隔音结界。
在大门关上的砰砰声中,沈菩宁大叫一声‘娘我错了’,双膝抢地,直接跪下。
“娘要打要罚随便,但是阿意还在等我,您得快点。”
沈红绣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刮在沈菩宁身上,“你说你错了?那好,告诉我,你错哪了?”
沈菩宁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我不该当众殴打胡明烨……这会让沈胡两家关系更加恶化。”
“错!”沈红绣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你打得对!我沈家何须看胡家脸色行事?要我说,你那一脚还轻了!”
沈菩宁愕然抬头,眼中满是困惑,“那……那我今日错在……”
沈红绣的目光落在女儿袖口那抹刺目的墨迹上,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你错就错在,不该用你那不入流的画术动手!身为沈家四小姐,你本该用蛮骨之力,当场断那胡家小子一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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