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话音刚落,山间忽起一阵腥风。原本静谧的竹林簌簌作响,竹叶上凝结的露珠竟化作血珠,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童子道:“自那以后,天君与我家上神之间产生了嫌隙,让那太极帝君乘虚而入。”
茁茁望着童子澄澈的眼眸,喉间发紧,“如此说来,这太极帝君当真无人能制?”
童子轻挥衣袖,空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血红的太阳下,魔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身形扭曲,身上缠绕着黑色瘴气,所过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而太极帝君端坐在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高台上,周身环绕着暗紫色的火焰,那火焰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痛苦挣扎的魂魄。
他嘴角挂着邪笑,眼神中满是对三界的蔑视。
“且看。”童子指尖一点,画面转换到一座仙山脚下。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神仙,手持一柄刻满符文的青铜剑,剑身散发着幽幽青光。
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剑光如电,斩向冲来的魔将。
魔将手中的巨斧与青铜剑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大的气浪将周围的山石都震成了齑粉。
然而,更多的魔军蜂拥而至,老神仙渐渐力不从心,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道袍。
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身着白衣,手持玉箫,箫声悠扬而起。
箫声所到之处,魔军纷纷抱头痛苦呻吟,攻势也为之一滞。
老神仙趁机大喝一声,剑光暴涨,将身前的魔将斩于剑下。
可太极帝君见状,冷哼一声,抬手一道暗紫色光束射向女子。
女子躲避不及,玉箫被击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茁茁看得心惊肉跳,“难道就没有能与太极帝君抗衡之人?”
童子指着眼前的兰花道:“那就是为什么我要种花的原因”
童子的声音低沉下去,“只有你体内的双笙火焰,才可以炼化这同心兰花,也才可以救真君,或许可以抗衡。”
茁茁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有一件东西给你看。”
他从贴身处掏出《哀牢山图鉴》,一页页重新翻开:
“彼时,下界南荒,有山名‘象鼻山’,乃上古神魔战场遗骸所化,戾气冲霄,滋孽无数。祝融奉天命,携焚世之炎降临,欲彻底涤荡此不祥之地,重定乾坤秩序。烈焰焚天,七日不绝,赤红的火舌舔舐着每一寸焦黑的土地,将那些盘踞万载的污秽邪祟烧得哀嚎遍野,魂飞魄散。就在那焚灭万物的神炎核心,祝融的神目,却于一片焦土废墟之中,瞥见了一点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生机。”
童子顿住,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复杂神色,接过来念道:“那是一株‘涅心草’,是‘同心兰花’的分身,秉烬余戾气而生,却于根髓之中,蕴藏着一丝纯净无匹、渴求新生的火元精魄。此草,生于至秽,孕于至暴,偏生渴求至净至生之境,实乃天地间一大异数,亦是一线变机。依天律,生于魔土,染尽戾气,纵有异象,亦当与诸魔同焚,不可姑息。然……”
童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不会吧。这同心兰花也有分身?”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
“轰隆——”
一声撼天动地的雷鸣毫无征兆地炸响,像苍穹被巨斧劈开。
惨白刺目的电光瞬间撕裂浓重的铅云,将童子脸上那深重的忧惧照得纤毫毕现,亦照亮了茁茁眼中骤然涌起的惊涛骇浪。
童子首当其冲。
那狂暴的能量狠狠拍打在他身上,他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素白衣袍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银白光华,无数细密繁复的星辰图纹瞬间浮现流转,形成一道坚韧的光罩,死死抵住那焚灭万物的能量。
然而光罩在火龙的疯狂冲击下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明灭闪烁,童子小小的身躯如遭重击,再次踉跄后退,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了,脸色已如金纸。
茁茁更是感觉如同瞬间坠入了炼狱火海。
虽有童子挡在身前承受了大部分冲击,但那逸散出的恐怖高温和神威余波,已非他所能承受。
护身的微弱灵光瞬间破碎,衣衫的边角竟无火自燃,发出焦糊气味。皮肤传来刀割般的灼痛,肺腑间如同吸入滚烫的岩浆,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眼前阵阵发黑,灼热的气流呛得她无法呼吸,几乎要窒息昏厥过去。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冰冷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涅心草?”祝融的声音如同滚雷碾过熔岩之海,充满了被触及逆鳞的狂暴怒意,熔金双瞳死死锁定在童子身上,那目光几乎要将童子连同他身后的一切彻底焚为虚无,“区区一株生于魔秽的异草,也配成为吾与至尊之间的‘隙’?小童儿。你窥得天机一角,便敢妄言天心?可知祸从口出?。”
童子还没从幻境中回过神来,感觉时空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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