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看过去。
风千禧不知何时来到了光圈的范围内，身上朦朦胧胧的光芒逐渐淡去。
“这是我们派出去的人之一。”他解释道。
他认识这个人。
祝安语气平和：“很遗憾，你们来晚了。”
救不回来了。
至少，以目前的人类力量，是救不回来了。
风千禧看向那人呆滞阴冷的脸庞，微微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的意思是……”
“我自己来。”
嘭！
枪声响起。
特制的子弹散发着金光，伴随着风千禧特有的能力，虚实转换，将面前的“人”包围，崩碎。
面前，类人的生物开始逐渐崩裂，然后化作一捧黄土，落在了地面上。
风千禧盯着地上的一堆有些湿润的土壤，沉默着弯腰蹲下，将他们收集起来。
“你要送他回家吗？”
风千禧微微点头，随后又苦涩的摇摇头。
“不太可能，毕竟已经是非人类了，有可能……会先进入实验室。”
喀秋莎：“正常且理智的行为。”
来不及目睹全程，但是即便看见了，也根本没有插手能力的队员们见状，加快速度，来到了这里。
这句话自然也被听见了。
话粗理不粗。
“如果我死了，以后怎么样，随便，反正我又看不见了。”王晶晶笑道。
吴琢赞同点头：“就是啊，生前哪管身后事，队长你别难过。”
不是难过，是悲哀，为人类悲哀，为这个荒谬的世界感到悲哀。
风千禧面色平静，率先走向前。
“开始了。”
柳絮儿自觉的带着人去那个小破屋子扫荡，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红月降临以后，许多地方都可以寻到一些有特殊力量的诡器。
灵异部门的人聚集探索，喀秋莎就安静的站在了祝安身边。
“你不去？”祝安慢声说道。
喀秋莎笑着摇摇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能逾越，我到底不属于这里，不是吗？”
祝安白皙的脸庞被光照的有些透明，反倒显得身上的红衣黑发更加显眼。
“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她说道。
喀秋莎看见祝安回过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祝宜君比祝安高一个头，只是那张稚嫩的脸很容易让人忽略。
“你认为，红月降临，本质的意义是什么？人类到底有没有义务，去消除它呢？”
祝安的眼中，仿佛有光明流转。
好像是在问喀秋莎。
也好像是透过喀秋莎的直播间，询问对面的天选者世界。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虽然有些调侃，不过，喀秋莎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祝老板，我自认为作为人类，就要确认自己在生物圈中的领导地位。所以，一切带来威胁的外来物种，都应该消除，不管它们是好是坏，不管它们有没有苦衷，带来了什么影响。”
“那与我无关，它们该消失。”喀秋莎坚定的说道。
她原本可以有一个不算波澜壮阔，但是平和满足的一生。
而不是莫名其妙到异世界的异国他乡打生打死。
祝安眨了下眼睛，随后，缓缓笑了一下。
“你倒是没怎么变，大律师。”
站在旁边的风千禧：………
“那个，我…我回避？”
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叫没怎么变化？
喀秋莎顿时就正经起来，知道关键点来了。
果然如此。
像她所想的那样，祝宜君知道这么多的内部消息，其实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
她在轮回！如同小说描述里的那样……
溯洄。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不然短短时间，她怎么会仿佛知尽天下事一样。
哪有什么力量这么超标啊！
她记得，她甚至认识自己！
祝安看向他，说道：“没什么不能听的，我说出来就证明我不在乎，风千禧，代号【迷魂】，你敢说，你真的察觉不到吗？”
风千禧满脸都写着茫然，默默的使用诡力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该知道什么？”
很重要吗？他要知道什么？
祝安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做谜语人。
“你推开了走向你的人。你命运里的爱人与队员们。”
风千禧瞪大了眼睛，原本正气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呆。
然后，他仿佛是想起来了。
“啊，这个啊。”
面对着外面防守的吴琢等人，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不信命，所以那种感觉，就相当于没有。”
祝安笑着摇摇头，眼里带着些鼓励。
“那就祝你好运。”
命运早已确定了。
在盛华第一中学里，莫惊蛰与祝宜君第一次见面时。
这个世界一切的轮回，交缠，旋转，都只是为了庆贺异端的诞生。
此刻，柳絮儿也从破旧的屋子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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