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的硝烟尚未散尽,林婉儿的鎏金战车已碾过青铜钟鼓楼的残骸。车辕上悬挂的齐王建头颅随着颠簸轻晃,发间缠着的梅枝发绳在晨雾中凝结成霜。
车轮碾碎半块"平籴法"残碑,碑文中的"民不益赋而国用饶"在车辙下裂成齑粉。
青铜齿轮在轮轴间发出刺耳摩擦声,碾碎的不仅仅是旧制,更是六国最后的喘息。
三日后,长安宫前的青铜鼎再次被敲响。林羽踩着六国青铜剑熔铸的台阶,将传国玉玺嵌入新建的"盛乾殿"基石。
殿内十二根蟠龙柱上,齐楚燕赵韩魏的图腾正被工匠用朱砂改绘成统一的云雷纹。
朱砂滴落处,旧图腾在高温下发出焦糊味,恰似六国贵族的哀鸣。
"林同知,齐国太庙已清空。"蒙琰递来沾血的玉珏,青铜甲胄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甲片上的"秦"字纹章已被磨去,露出底下新刻的"乾"字,"田氏宗室正迁往长安。"
林婉儿接过玉珏,触手沁凉如冰。珏身上的"齐"字纹章在晨光中褪成青灰,纹路间还嵌着田横的血渍。她突然将玉珏抛向空中,袖中弩箭破空而出,在距离鼻尖三寸处将其射成齑粉。碎玉如雪飘落,有一片恰好落在"齐"字门匾的"刀"字旁,将"齐"字割裂成"文"与"刀"的残骸——正是盛乾"书同文"政策下"齐"字的新写法。
"告诉蒙恬,把齐国太庙改建成'度量衡司'。"她策马碾过满地碎玉,听见车辕上的齐王建头颅在雾中发出冷笑,"将太庙青铜鼎熔了,铸'盛乾斗'。"
蒙琰怔了怔:"可这是姜太公传下的......"
"姜太公?"林婉儿突然拔剑斩断门匾,断匾砸在丹墀上,将"太庙"二字压成齑粉,"从今日起,只有盛乾祖庙。"剑锋所指之处,齐国史官正抱着《春秋》残卷瑟瑟发抖,"传令各郡县,旧六国量器一律上缴,违者......"剑尖挑起史官腰间玉珏,"以玉珏为刑。"
长安宫宣政殿的青铜鹤漏指向辰时,林羽将最后一道朱批盖在《迁都诏》上。殿外,沈岳正指挥工匠将咸阳宫的青铜轨车改造成盛乾驿传系统。
他腰间的青铜地动仪部件随着动作轻响,仿佛在丈量着天下的震颤。苏云抱着《诗》《书》新校本匆匆而入,衣袂间还沾着稷下学宫的墨迹。
"陛下,各郡国《地舆图》已按新制重绘。"贾诩展开羊皮地图,指腹划过新标注的"咸阳","关中八百里秦川,臣已命人丈量可垦荒地......"
他手中的算筹突然折断,暗示着旧有计算方式的终结。
"先不急垦荒。"林羽打断他,将《齐地归降诏》掷入火盆,"传令各郡县:旧六国田亩赋税,按盛乾新制减半。"他抽出刻着"民不敢议而敢怒"的秦简,"去把这些竹简熔了,铸'均田令'铁券。"
左毅抱着青铜浑天仪部件闯入殿内,甲胄上还沾着蜀地的朱砂:"陛下!臣已改良李冰的都江堰,用咸阳宫废墟的青铜齿轮......"
他袖口的墨斗线突然绷断,象征着旧有工程标准的瓦解。
"好。"林羽将传国玉玺按在浑天仪"天权"星位,"即日起,各郡国推广新农具。"他突然解下腰间嬴政的佩剑,将剑穗抛入熔炉,"凡开垦荒田百亩者,赐爵三级。"
林婉儿的声音从丹陛上传来,腰间鎏金酒壶与咸阳宫废墟带回的青铜灯台碰撞,发出清越鸣响:"陛下,匈奴使者送来的'和亲玉'......"
"不必。"林羽将匈奴布防图投入熔炉,看着"共分盛乾"四字在火中崩解,"传令各关隘:准许胡商以马匹换取'盛乾通宝'。"他转身时,玄色龙袍扫过案头的《秦律》残卷,"传朕旨意:废除连坐法,改用'什伍连保制'。"
苏云突然跪地,怀中《周礼》竹简散落一地:"陛下!臣已将六国乐官编入乐府,是否按旧制......"
他的儒生长衫下摆沾着未干的墨迹,正是劝谏未果的《存周礼疏》。
"旧制该废。"林羽拾起《齐礼》残卷,"传令各郡国:中秋举办'百戏大会',六国乐舞皆可参演。"他将《齐礼》投入熔炉,看着"水德"二字在火中扭曲,"让匈奴单于的质子来长安学汉礼。"
蒙琰的急报突然传入:"陛下!齐国长城废墟发现墨家机关......"
林羽轻笑:"告诉蒙恬,把那些机关拆了,改造成'水转翻车'。"他将嬴政的《爰历篇》残简插入青铜轨车的齿轮间,"传朕旨意:各郡县设'工学馆',教授《墨经》与《考工记》。"
贾诩突然展开新制的"五铢钱"范模:"陛下,臣已将六国旧币熔铸......"
范模上的旧秦纹样尚未完全磨去,暗示着新旧势力的博弈。
"不够。"林羽将匈奴图腾狼首纹铸入钱模,"传令铸钱司:每枚铜钱都要刻工匠姓名。"他解下腰间的"盛乾通宝","即日起,用粮食换钱者,每石加赐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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