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烛影摇曳。
苏云一袭靛青官袍,步履沉稳地踏入殿中,朝案前伏首行礼:"臣苏云,参见陛下。"
林羽正执朱笔批阅奏章,闻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爱卿不必多礼。"
他搁下笔,广袖轻拂,"赐座。"
苏云谢恩入座,脊背挺直如松,双手虚搭膝上,神色恭敬却不显拘谨。
"来人。"林羽轻叩龙案,"上孤珍藏的明前龙井。"
侍从躬身奉上青瓷茶盏,茶汤澄碧,雾气氤氲间暗香浮动。
待左右退尽,林羽执盏浅啜,目光却透过茶烟审视着苏云:"如今天下四分,爱卿可有良策?"
苏云指尖轻抚盏沿,感受着青瓷传来的微烫触感。
他垂眸沉思,茶汤倒映出他深不见底的眼瞳:"臣斗胆,敢问陛下所求为何?"
林羽眉梢微动,茶盏在掌心缓缓转动:"哦?"
"若求偏安一隅..."苏云抬眸,目光如炬,"当结盟修好。若图..."他顿了顿,声音渐沉,"一统山河,则需雷霆手段。"
殿外风声忽紧,卷起纱幔翻飞。
林羽凝视着茶汤中沉浮的叶芽,忽而轻笑:"爱卿果然知孤。"
他放下茶盏,玉扳指与瓷壁相击,发出清脆声响,"说吧,你的雷霆手段。"
苏云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在案上徐徐展开......
绢帛在案几上铺展,墨迹如游龙般勾勒出四国疆域。
苏云修长的手指轻点其中一处:"陛下请看,秦国虽强,却有三处命门。"
林羽倾身向前,玄色龙袍上的金线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目光随着苏云的指尖游走,忽然停在秦齐交界处:"此处是齐国吞并的魏国涵谷..."
"正是。"苏云指尖在"函谷"二字上重重一叩,"秦国左将军蒙琰,其妻乃魏国宗室女。"他抬眸,眼中精光闪烁,"半月前,曾经的魏王秘密接见了蒙琰的独子。"
殿角铜漏滴答,林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扳指。他突然冷笑:"好个蒙琰,吃着秦禄却想着魏米。"
"不仅如此。"苏云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蒙琰上月私调三万精兵驻守河西,报的是剿匪,实则..."他故意停顿,看着帝王骤然收缩的瞳孔。
林羽一把抓过密函,锦帛在掌中簌簌作响。
待看完最后一行朱批,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好!好一个阳奉阴违!"
笑声戛然而止时,他眼中已凝起寒霜:"爱卿打算如何用这枚棋子?"
苏云不疾不徐地斟了杯新茶:"臣请陛下赐下两样东西。"茶汤注入盏中的声响格外清晰,"一是黄金千镒,二是..."他压低声音,"先帝那方作废的传国玉玺。"
"啪"的一声,林羽手中茶盏顿在案上。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刮过苏云的面容:"你可知那方玉玺牵扯多大干系?"
窗外惊雷炸响,一道闪电照亮苏云沉静如水的侧脸。他缓缓跪伏于地:"臣愿立军令状。若此事败露,臣当自裁以谢天下。"
沉默在殿内蔓延。林羽忽然伸手扶起苏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只见苏云瞳孔骤缩,随即露出恍然之色,轻声道:"陛下圣明,此计更胜臣之谋划。"
暴雨骤然而至,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如战鼓轰鸣。林羽转身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龙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绢帛:"三日后,孤要看到蒙琰的投诚信。"
"臣,"苏云深深一揖,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定不辱命。"
苏云指尖轻叩案几,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低声道:“陛下,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如今齐国、魏国、秦国皆在暗中防备我盛乾崛起,三国联手,更拉拢周边小国制衡于我,北方蛮夷亦虎视眈眈……此局,不可不破。”
林羽眉峰微蹙,指节抵于唇边,沉吟片刻,缓缓道:“苏爱卿之意是……”
苏云唇角微扬,眼底掠过一丝冷芒:“联盟不过一时之策,唯有吞并,方能一劳永逸。”他指尖蘸了茶水,在案上轻划,“三国看似同气连枝,实则各怀鬼胎,我们不妨……逐个击破。”
林羽眸光一凝,倾身向前:“如何击破?”
苏云低笑,声音如夜风拂过寒刃:“秦国虽强,内里却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破坏得当,还是能为盛乾所用。”
他指尖一点,“还有两人,可为我盛乾所用。”
其一,秦国相爷谢危楼,人称‘九霄孤鹰’!
林羽瞳孔微缩:“此人狠辣阴鸷,权倾朝野,岂会轻易倒戈?”
苏云指尖轻敲案沿,似笑非笑:“正因他狠,才更易策反。”
他眸色渐深,“此人野心勃勃,若许他秦王之位……再以我盛乾暗中扶持,他岂会不动心?”
林羽沉吟,指节缓缓摩挲茶盏:“若他假意投诚,反噬我盛乾……”
苏云冷笑:“无妨,他若敢反,我们便让他‘坠楼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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