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到一半。
李鸿波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他用力撕扯掉身上的无菌手术衣，将手套脱下来扔到地上。
然后拉开门走出来。
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凌霄讶异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嘀咕，这老小子，出什么问题了，这是给谁打电话去呢？
做手术做到一半。
这想必是出问题了，叫援军去了。
凌霄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表情随意的口气：“我上个厕所。”
医院很大。
有一处废弃的药房，原来是专门做中医养生的，后来搬到二楼了，这地方就荒废了。
还没有整改。
李鸿波一个人站在拴着锁的门后，在打电话。
凌霄悄咪咪躲在药房的窗户底下，刚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刘院长，这次真的要麻烦您了，动脉瘤的位置，刚好在脑干区域，我试了一下导管很难穿过去，我怕把瘤子搞破了，瘫痪了个屁的了。”
“所以还得请您出山。”
凌霄两只手扶着窗沿，弓着腰，心中暗暗思索。
这刘院长是谁呀？
他心里有一个人选，但是不确定。
话说，这李鸿波究竟是怎么当上副院长的，这技不配位呀。
N医附院可是羊城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医疗水平很强的，各科室主任都是国家级的特邀专家。
也就是挂不上号的类型。
不过，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很多大医院，有些病也治不好不是嘛。
比如京城的医院。
他们也不是每个病人都能治得好，治得好，也不会那么多不治之症了。
凌霄正想着，李鸿波突然转身，他连忙蹲了下去。
“好的好的，麻烦刘院长了。”
李鸿波打完电话，顿时轻快地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了，才离开。
果然是老奸巨猾。
凌霄等他走了，才去了厕所，然后回介入室。
……
众人都坐在那里等着，茫然无知地看着李鸿波。
这怎么不做了？
李鸿波慵懒地坐在旋转椅上，但内心很焦灼，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看看时间。
像是有什么急事。
卢中杰斜了他一眼，内心大骂：“TM的。老子麻醉着呢！这是要搞死人啊！”
麻醉师和外科医生，说到底，是合作对象也是仇人。
因为一旦一方出了问题，另一方势必要受牵连。
很难跑得脱。
要是遇到一个坏胚子，推卸自己的责任，把事故方怪到你头上，你的职业生涯有可能到此为止了。
卢中杰心提到嗓子眼了。
他手握拳抵在鼻尖，假咳了一声：“李院长，病人要醒了。”
李鸿波：“喔，再去给点麻醉药吧，我等个人过来一起做，这个手术有点难度。”
“我需要个助手。”
“呵呵。”
卢中杰表面假笑，起身在心里骂，需要你大爷！需要助手你不提前找好！妈的，趁着老子麻醉搞这些幺蛾子！
艹你十八辈祖宗。
气管插管全身麻醉，手术中，会一直用机器匀速泵入静脉麻醉药，来维持病人的麻醉状态。
一旦药物停止，病人很可能术中醒过来。
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当然，即便是药物停止，想要醒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因为体内药物的排泄需要一段时间。
等麻醉药物完全吸收排泄了，人才会清醒。
卢中杰将机器上已经见底的药管拿下来，重新换上了一只新的上去，又调整了一下麻醉机的参数。
现在没有手术，就不需要这么深的麻醉状态。
等手术开始，再重新调整。
麻醉状态越深，对血压心跳等的生命体征影响越大，这是为了预防手术刺激引起的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等。
凌霄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就卢中杰在里面，其他人都在外面等。
李鸿波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去哪了？”
“去厕所了。”凌霄将旋转椅转过来，坐下。
李鸿波：“没事别老往外跑，麻醉呢，你上厕所？那病人怎么办？”
凌霄心中大骂WCNM，你刚刚不也跑出去了嘛，再说了，有卢中杰在呢，他才是麻醉医生。
真是没事找事。
凌霄随手拿起那本血管瘤栓塞指南，看着上面的扉页出神。
如果这台手术，老爸来做……
老爸虽然退伍了，可是他的行医资格没有退伍啊，这么多年，他也都奋战在一线。
凌霄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老爸被埋没了这么多年，他真的需要一次证明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这，凌霄的心里一酸，眼眶隐隐有些湿润了。
随着一道开门声。
一个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皮鞋，步伐稳健，身上透着干练的气场。
“刘院长。”
李鸿波腾得站起身，像个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的走上去，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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