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扶着膝盖，稍微调整了呼吸后，抬起头环顾四周。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森林，星光微弱，树影婆娑。她皱了皱眉头：“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体力根本撑不住。”
“别无选择。”张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现在停下来等于找死。丧尸一旦闻到我们的味道，很快就会追上来。”
赵芳也靠在树干上，擦掉额头的冷汗：“可是就算找到了小溪又能怎么样？我们现在最缺的是食物和休息的时间。”她声音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无力。
林浩捏了捏拳头，沉声道：“食物可以再找，水也能再寻，可命只有一条。现在我们撑下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小涛在一旁喘着气：“我们这么跑下去，不是被丧尸追死，也是累死。”他低声咕哝着，但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老韩咬了咬牙，站直身子，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们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去抱怨。现在，跟着张宇走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他用眼神示意大家站起来，疲倦的神色虽然浓重，却透着几分决绝。
张宇看着他们，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群人已经跟着他经历了太多，伤痕累累，却始终没有放弃。他知道每个人都很累，也知道他们坚持到现在，是因为心里还存着那份对生存的渴望。
“走吧，先找到小溪再说。水源附近可能会有一些植物或猎物，至少能让我们支撑一段时间。”张宇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他们再次迈开步子，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脚下是湿软的泥土，偶尔会有几只野兔或松鼠从草丛中窜出来，但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前方，耳朵警觉地捕捉周围的一切声响。
夜色越来越深，温度也逐渐降低，树林里的空气带着一丝冰冷的湿意。树叶上的露珠滑落，滴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上。每个人都被汗水湿透了，却不敢停下。
终于，老韩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片刻后，他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听到了吗？有水声！”
众人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果然，远处隐隐传来潺潺的水流声，那声音虽然微弱，但足够清晰。
“是小溪！”李佳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终于找到了！”
“快，过去看看！”张宇一声令下，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朝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终于来到溪边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溪的水清澈见底，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点点银光。溪流两岸长满了茂盛的植物，一些树上甚至结着不知名的果实。
小涛几乎是扑倒在溪边，双手捧起水，毫不顾忌地喝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靠近，用手或容器装水。冰冷的溪水流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凉和慰藉。
“真是救命的甘泉啊。”老韩感慨地叹了口气，靠在一块岩石上，眼中带着一丝倦意，但更多的是放松后的欣慰。
赵芳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压缩饼干分给大家：“吃点东西吧，恢复体力。”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疲惫，却透出几分母性的关怀。
张宇接过饼干，却没有马上吃，而是望着黑暗的树林，眉头微皱：“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丧尸随时可能追上来。”
林浩啃了一口饼干，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里视野开阔，我们可以轮流值夜，至少可以睡一会儿。”
张宇点点头：“好，轮流守夜，两人一组。”
他们迅速分配好值夜的顺序，张宇和李佳第一组，林浩和老韩第二组，小涛和赵芳第三组。其他人轮流休息时，张宇和李佳守在溪边，警觉地观察四周。
“你觉得，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李佳低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迷茫。
张宇和李佳肩并肩坐在一块湿润的岩石上，周围是弥漫着湿气的空气，凉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全身。
李佳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低声道：“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一天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张宇握紧了手中的钢刀，目光凝视远方的黑暗：“也许会吧，只不过我们未必能等到那一天。”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一种决绝的力量。
李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听上去真是没什么希望啊。”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并不绝望。
“希望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张宇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活着就是希望。”
两人相顾无言，只剩下夜风在树林间轻轻吹拂，树叶沙沙作响。片刻后，李佳低声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张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的笑意：“怎么可能不怕？我也害怕，怕死，怕失去你们。但我更怕让你们失望。”
李佳愣住了，抬头看着张宇的侧脸，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道坚定而清冷的轮廓。她低声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用总是把责任扛在自己身上。”
张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明白，责任并不是别人强加的，而是他主动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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