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放下剩下的手环，礼貌的退走。
她并没有强制让所有人戴上。
约摸过了半小时，秦鹤九睁开了眼睛。
众人一直在等。
秦鹤九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
又试用了一下终端，毫无阻碍。
它就像他们的APP面板，只不过，它投射出来后，身边的人也都能看见，APP则只能使用者可见。
杨安晏考虑再三，还是选择戴上。
他还记得莉亚的那一句：没有被授予临时身份的人，后果自负。
他不能让队友们拿命赌。
众人立即各自拿了一块戴上，开始研究。
半小时后，莉亚又带着两名猫族侍者推着餐车出现。
侍者们穿着笔挺的制服，耳朵上戴着通讯器，动作整齐划一地将食物摆上餐桌。
“这是根据你们这几天的饮食偏好特别准备的。”
莉亚指着其中一盘金黄色的糕点。
“'阳光酥'，用晨露小麦和蜂蜜制成，不含任何猫族过敏原。”
“这个好吃！“
傅多瑜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记录：人类对碳水化合物和甜味组合——”
“莉亚小姐，”杨安晏打断角落里的记录声，“我们想参观夜影城。”
“这不在协议范围内。”莉亚的耳朵微微抖动。
“但有助于你们观察人类在陌生环境中的行为模式，不是吗？”
杨安晏端起一杯乳白色饮料闻了闻，确定没有可疑气味后才喝了一口。
莉亚的尾巴尖轻轻摆动，这是猫族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片刻后，她点头：“可以安排，但需要佩戴监测手环，并且由我全程陪同。”
晚上七点半，一行人终于走出了研究所大楼。
夜影城的全貌在各种灯光下展现在眼前。
高耸的玻璃建筑灯光闪烁。
空中轨道上悬浮列车无声滑过。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猫族人来来往往。
“他们的科技水平……”姜明压低声音，“领先地球多少年……”
附近的猫族人停下脚步，耳朵齐刷刷转向这个方向。
几个幼崽甚至试图靠近，被成年猫紧张地拽回身边：“别过去！那是人类，很危险的。”
“妈妈，人类是什么？”幼崽疑惑的问。
中央广场的巨型全息屏突然切换成他们走出研究所的镜头。
标题赫然写着：《远古恶魔再现？科学院独家揭秘人类真相》。
“我们到底在这个世界有什么传说啊……”傅多瑜嘴角抽搐。
“好极了，“秦鹤九冷笑，“我们成猫星头条新闻主角了。”
“杨安晏。”莉亚突然凑近，胡须几乎碰到杨安晏的脸颊，“你们人类……真的会吃猫吗？”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数百只猫族人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细线，耳朵警觉地竖起，尾巴上的毛微微炸开，喉咙里发出的、极轻的“咕噜”警戒声。
就像家猫面对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傅多瑜手里的零食“啪嗒”掉在地上。
“这是个误会。”
杨安晏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但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人类确实有‘吃猫’的传说，但那只是极少数地区的陋习，而且……”
“而且我们根本不吃会说话的智慧种族！”
傅多瑜急忙补充，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零食。
“就像你们猫族也不会吃会写诗的老鼠，对吧？”
“记录：人类试图用类比法缓解紧张情绪。”躲在喷泉后面的猫族研究员小声嘀咕。
“放松，我只是开个玩笑。”
莉亚的胡须抖了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广场上的气氛骤然一松。
“不好笑！”傅多瑜瞪大眼睛。“你们新闻标题都写成‘远古恶魔’了！”
“那是因为……”
莉亚的尾巴轻轻摆动，斟酌着用词。
“在猫族的历史记载里，人类确实曾经……嗯，做过一些不太友善的事。”
有了刚才的“吃猫”误会，附近的猫族人没有谁敢贸然靠近。
杨安晏等人松了口气，继续长见识。
全息广告已经没了刚才的新闻，不断变换着画面播放着某款猫粮的促销、最新款的智能抓板、还有“第三只眼”恢复手术的医疗广告。
“你们的历史记载里，人类到底做了什么？”杨安晏低声问。
莉亚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答。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巷子里窜出，猛地扑向杨安晏。
“喵呜！”
杨安晏下意识抬手一挡，却感觉怀里一沉。
一只通体漆黑、只有尾巴尖带着一撮白毛的小奶猫正扒着他的衣服，金色的竖瞳亮晶晶地盯着他，隐隐的，似有泪花盈动。
“小余余！别乱跑！”
巷子里追出一只气喘吁吁的成年猫族女性。
她看到杨安晏怀里的黑猫幼崽，顿时僵在原地。
“糟、糟了……”
整个街道再次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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