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不禁问道:“这个陈梁受了伤又没有人手,他还死咬着丁辉干什么,难不成他在辽西还有帮手能帮他报仇?”
韩熊嘿嘿一笑说道:“你猜的没错,陈梁这王八蛋还跟锦州西去路上最大的劫匪头子三狗子有瓜葛,平日里没少向三狗子透露其他商人的行踪和货品数量,来换取他自己可以平安通行,还会帮三狗子销赃。”
“三狗子?”燕行云颇有兴趣的问道:“这辽西的匪首叫这么个诨名,能压得住下面吗?”
“殿下有所不知。”韩熊赶紧解释道:“这三狗子本姓王,排行老三,是辽西本地人,穷苦人家出身。穷人嘛讲究贱名好养活,家里几兄弟就叫王狗子王二狗王三狗,后来家里落了难,就剩他一个,没活路就上山落了草。这小子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很快就闯出了一番名堂,还取了当时土匪头子的女儿,一下子成了山寨的二把手。而且没两年他那个便宜岳丈就在一次下山抢掠中被人一刀捅死了,他就成了山寨头子,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叫王三狼,平日里让手下叫他狼主,山寨外的人还是叫他王三狗,不过我们因为定远侯大人的名讳,都叫他三狗子。”
燕行云点点头,喝了口粥,让韩熊继续说下去。韩熊便接着说道:“这个陈梁的手下看见了那日丁辉在酒楼将手中的人参卖给了一桌客人,他虽不知是谁,也不知丁辉卖了多少钱,但他觉得肯定不会太少,而能在辽西花大价钱买人参的大概就是定远侯府的人。我得知了这些,又想起那日傍晚在军营外遇见殿下和少将军便服从锦州归来,高公公身上又背着个长条包裹,我就知道应该是殿下出手买下了那支人参。”
韩熊说完此话,一直在旁边侍候的高福不由得看了韩熊一眼,对这个韩熊的机敏有些惊讶。韩熊目不斜视,装作不知高福在看他,接着说道:“这个陈梁虽不知丁辉得了多少钱,但这个王八蛋就直接派人告诉三狗子说那是一支万年老参,被定远侯府以五百两黄金的价格买去,要作为今年王上寿辰的贺礼。”
听到韩熊此话,原本还优哉悠哉吃着早饭的燕行云一阵错愕,随后狠狠的将手中的饭碗扔在桌上骂道:“这个混账!”
韩熊默默的低下头,张恪也悄悄的放下手中的碗。二人如今大概都知道燕行云买那个人参是为什么,大概真是要作为今年献给王上寿辰的贺礼,那个陈梁猜的倒有几分真相。
但这陈梁为了报复丁辉,满口胡言,将千年老参硬说是万年老参。这种事要是传到燕京去,而燕行云进上去的却是一支千年的人参,王上会如何想。而万年老参可遇不可求,就算真有在这辽西到处缺钱的境地下,燕行云也不可能去花大价钱买下来。这个陈梁为了引诱三狗子截杀丁辉编出的谎言,着实是给燕行云添了好大的堵。
帐内沉默了一会,还是韩熊岔开了话题,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属下有点好奇,您收那支参花了多少钱?”
“一百两黄金。”燕行云有些无奈,但事已至此,也就不去想了,想来这个谣言也没那么容易传到燕京去。
听到这个价格韩熊说道:“那还真是不贵。”
燕行云没好气的问道:“那个丁辉得了钱,他干嘛非要从锦州直去山海关,为什么不绕道大宁,他又没什么货,直接都在锦州处理了,带着钱一路走州城大路不就行了?”
听到燕行云此问,韩熊面色有些尴尬。一旁的张恪看他的样子,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说道:“恐怕就算没货,他一个商人,身怀巨财,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从各个州城经过,就算顺利从大宁绕道山海关,钱也剩不下多少了吧?”
韩熊尴尬一笑,看着燕行云回答道:“殿下,您也知道,辽西缺钱嘛!”
燕行云摆了摆手说道:“看来回头和定远侯商讨后,得召集各州知府,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万不能如此了。”随后就揭过了此事,问道:“那个陈梁的话属实吗?丁辉他们何时启程?”
韩熊当即答道:“殿下放心,问出这些前,我剁了陈梁三根手指头,问出来后,我把他另外的手指都剁了,还割了他的耳朵,剜了他一只眼,在他咽气前又问了他三遍,他都未曾改过口。这个陈梁只是个商人,我敢保证这些话不会有假。至于丁辉那个老小子,他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这些日子还在锦州城里招揽护卫。这也正好方便我安插了几个人以保镖的身份混进去,有了我的帮忙,他人手招的差不多了,和他约定一同启程的人又大多准备的差不多了,应该近几日就会启程。殿下放心,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们。”
听到韩熊讲述自己的刑讯手段,燕行云没什么反应,倒是张恪面色又变了变。燕行云点了点头吩咐道:“让你手下的那一标游骑先向西渗过去,注意不要打草惊蛇,等到丁辉他们启程,我再带人从后面跟上。你那些人要提前摸清沿途的情况,一旦那群劫匪和商队交上手,你就要给我咬死他们,拖到我领大队赶来,不能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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