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说: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别的东西,这把剑是用来自卫的,不能解下来。
我口袋里还有一把鸳鸯剑,是我家的传家之宝,我也不敢随便用,只是随身带着。
贾兄你就拿这个当作定礼吧。
我就算是心性像流水落花一样漂泊不定,也绝对不会舍弃这把剑的。”
说完,大家又喝了几杯酒,然后各自上马,告别后继续赶路。
正所谓:
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且说贾琏一天后到了平安州,拜见了节度使,办完了公事。
节度使又嘱咐他十月前后一定要再来一趟。
贾琏领命,第二天连忙赶路回家,先到尤二姐那里去探望。
谁知道自从贾琏出门以后,尤二姐操持家务非常严谨,每天关上门窗,一点儿外面的事都不打听。
她的小妹果然是个果断坚决的人,每天除了侍奉母亲和姐姐,就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虽然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不习惯寂寞,可一心抛开了其他人,只盼着柳湘莲早点回来,好完成终身大事。
这天贾琏进了门,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十分高兴,更加感念尤二姐的贤惠。
大家说了些寒暄的话之后,贾琏就把路上遇到柳湘莲的事说了出来,又把鸳鸯剑拿出来,递给尤三姐。
尤三姐一看,这剑上面雕刻着龙和夔,镶嵌的珠宝晶莹剔透,她一抽剑把,里面原来是两把合在一起的剑。
一把上面刻着“鸳”字,一把上面刻着“鸯”字,剑刃寒光闪闪,明亮耀眼,就像两道秋水一样。
尤三姐喜出望外,连忙把剑收起来,挂在自己绣房的床上,每天看着这把剑,暗自高兴自己终身有了依靠。
贾琏住了两天,回去回复了父亲的命令,然后回家和全家的人见了面。
那时候,王熙凤的病已经好多了,出来处理事务、走动了。
贾琏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贾珍。
贾珍因为最近又结识了新的朋友,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也不放在心上,任凭贾琏自己决定,只怕贾琏一个人力量不够,又给了他三十两银子。
贾琏把钱拿回来交给尤二姐准备嫁妆。
谁知道八月里柳湘莲才进了京,他先去拜见薛姨妈,又遇见了薛蝌,才知道薛蟠受不了旅途的风霜,不服当地的水土,一进京就病倒在家,请了医生治疗。
薛蟠听说柳湘莲来了,把他请进卧室见面。
薛姨妈也不记以前的事了,只感激他这次的救命之恩,母子俩对他十分感谢。
又说起亲事的事,说一切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选个日子。柳湘莲也非常感激。
第二天,柳湘莲又来见宝玉,两人见面后,关系非常融洽。
柳湘莲问起贾琏偷娶二房的事,宝玉笑着说:
“我听茗烟他们说过,可我没亲眼见到,我也不敢多管。
我又听茗烟说琏二哥哥一直打听你,不知道有什么事?”
柳湘莲就把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宝玉,宝玉笑着说:
“大喜,大喜!难得有这么个标致的人,确实是古今少有的绝色,和你的为人很般配。”
柳湘莲说:
“既然这样,她身边难道缺人吗,怎么就偏偏看上我了?
而且我平时和她也不太熟,她也不至于这么关心我。路上那么着急地要定下来,哪有女方反过来追着男方的道理?
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后悔不该留下那把剑当作定礼。
所以后来就想起你来,想仔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玉说:
“你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怎么既然许了定礼,又怀疑起来了呢?
你原来不是说只要一个绝色的女子吗,现在既然得到了一个绝色的,不就好了。
何必再怀疑呢?”
柳湘莲说:
“你既然不知道他娶的是谁,又怎么知道是绝色呢?”
宝玉说:
“她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个小姨。
我在那里和她们相处了一个月,怎么会不知道?
她们俩真是一对尤物,巧的是她又姓尤。”
柳湘莲听了,跺着脚说:
“这事不好,绝对不能做!
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我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宝玉听了,脸都红了。
柳湘莲也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作揖说:
“我该死,胡说八道!
你好歹告诉我,她的品行到底怎么样?”
宝玉笑着说:
“你既然心里清楚,又来问我干什么?
说不定连我也不干净了。”
柳湘莲笑着说:
“是我一时失态,你可别往心里去。”
宝玉笑着说:
“何必再说了,你这样倒显得是故意的了。”
柳湘莲作揖告辞出来,心里想:
“要是去找薛蟠,一来他现在生病了,二来他脾气又浮躁,不如去把定礼要回来。”
主意打定,就直接去找贾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