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的话说完,邓攸柠便不请自来地进了她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陶副将还有些心惊胆战,毕竟这县主名声极差、武功极高,她自己白日里对她的态度还不是很好。
“县主,末将若有哪里不对,你大可白日里明说,不必夜晚闯入……”
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陶副将的嗓门极大。
邓攸柠生怕弄巧成拙,急忙给她比了个禁言的手势。
“陶姑姑,我真的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她这一声「陶姑姑」直接把陶副将喊懵了。
悠宁县主与她这般拉关系,定没好事!
“有话直说!”
陶副将冷漠道。
邓攸柠也不卖关子了,把自己对昌南营上交石漆缺斤少两的疑惑说出。
跟着她的思路,陶副将也思索了一下,但她还是认为,仅凭这些缺少的石漆,证明不了什么。
“县主可能不了解,石脂水的开采并不容易,你看,大家其实每次送来的数量都不一样。”
她还特意给邓攸柠指了其他矿田营的产量。
有的去年送来五百斤,今年就只送来了二百斤,相差巨大!
“我知道,这东西的产量无法控制,但如果相差巨大,那是正常情况,但像这昌南营,每次仅相差不到十两,如此小范围浮动,我可不信她们的油田真就每次都产量这么正好!”
“这地方离得不远,我打算亲自过去瞧一瞧。”
“明日祖母若是来军中,发现我不在,还得拜托姑姑帮忙打个掩护!”
邓攸柠轻笑请求道。
陶副将倒是乐得自在。
原本以为她这丫头不简单,不好对付,今日来看,不过也就是个小孩子!
当成娃娃哄着就好。
“哼,洛华营那边的石漆被抢一事,你当真就准备彻底撒手不管?”
陶副将本以为她还很有担当。
“不急于一时,韩贵妃死因若是弄明白了,姑姑觉得,太子还能蹦哒几时?”邓攸柠反问道。
昏暗的烛光映着她阴沉的脸庞,那侧脸处扬起的阴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个老谋深算的奸佞之徒。
一瞬间,连陶副将都觉得脖颈处凉风阵阵。
不愧是京中与佞臣厉天灼起名的恶女毒妇!
交代完这一件事后,邓攸柠便起身离开了。
完全没有等陶副将同不同意。
她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与此同时,樱时也终于快马加鞭赶到了镇国公府。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四处一片寂静,镇国公府守门的侍卫,也都昏昏欲睡。
猛然间听见马蹄声,几人惊醒后,看到是樱时回来了,但却仅有樱时一人,还有些迷惑。
“吁——”
樱时把马的缰绳递给门口守卫,自己用轻功,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进韩琼月的福寿堂。
彼时韩琼月已经躺下歇息了。
窦嬷嬷刚刚为她熄了灯。
看到樱时回来了,在园中横冲直撞,刚想斥责她几句,却未曾发现与她一同的邓攸柠。
她也猜到,可能是出事了。
窦嬷嬷知道樱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丫头,定是出了事!
“你且在门外等着,我先进去。”
半晌,韩琼月房间的灯亮了几盏,樱时知道,是老夫人醒了。
得了令后,她进入房内,一五一十的把花颜军洛华营的遭遇说明。
“什么?!”
“君温辞好大的狗胆,明着抢到了我们头上!”
“可怜了洛华营将近一百的兵士们!”
韩琼月无力地捶打着床板。
她的手紧紧握着,眼中怒火并进。
“窦嬷嬷,准备一下,天亮我们就出发。”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必须亲自披甲上阵去一探究竟。
“桉哥儿可睡下?”
韩琼月突然提起了邓彦桉。
“老身没把花颜军留给他,他应该不会觉得我这个做祖母的偏心吧?”
樱时连夜回府,花颜军那边出的事,怕是很快邓彦桉也会知晓。
他们父子都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韩琼月总怕对他们和邓攸柠一碗水端不平。
“老夫人放心,咱们桉哥儿,可不想之前那个邓毅,是个心胸狭窄的白眼儿狼!”
“他绝不会跟小姐争这些东西的。”
窦嬷嬷慧眼如炬,看人一向很准。
韩琼月心中也有了计算。
“去把他叫上,明日与老身一道去桃溪山。”
她了解桉哥儿的性子,此事若是让他知道,他也定不会袖手旁观。
还不如,在事情没开始之前就叫上他,让他有这个参与感在。
天光大亮后,韩琼月和邓彦桉二人驾车赶往花颜军所在的桃溪山。
邓攸柠也在天亮后,独自赶往昌南镇。
这个小镇很是特别,一入城,满街都是灯笼。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挂得满哪儿都是。
不年不节的,这小镇怎挂得这般多灯笼?
邓攸柠好奇地走在街上,发现,这地方除了灯笼多,做灯笼、卖灯笼的店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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