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舒微笑着回应:“大伯,已经吃过了。”
柳大虎这时才注意到柳云舒身后的一群人,面露疑惑。
柳云舒连忙解释:“大伯,她是奶奶的侄女,我叫她姑姑。”
柳大虎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芬姐?”
李芬笑着应道:“是我,你是大虎吧。”
柳大虎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十几年没见了,你怎么这么老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李芬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云舒径直走进屋内,去找奶奶柳李氏。母亲柳赵氏也在屋里,正陪着奶奶说话。柳云舒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给奶奶听。
柳李氏听后,满脸诧异,眼中满是疑惑:“她怎么突然来了,还先去找你?”
柳云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柳李氏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李芬一看见柳李氏,立刻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脸上满是谦卑之色:“姑姑……”
柳李氏随即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过来了?” 她目光扫过李芬一家,见他们神色各异,心里隐隐觉得不是什么简单的走亲访友。
柳李氏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先进屋说吧。” 一行人鱼贯而入,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局促。姜大牛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满脸的忧心忡忡,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李芬的大儿子和儿媳妇始终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旁人的目光。二儿子则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东张西望,一副不安分的模样。小女儿则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柳云舒,每次目光交汇,她的脸便迅速红透,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柳李氏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威严,她缓缓开口:“说说吧,你们这样子,感觉不像是单纯来走亲戚的,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李芬的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柳云舒静静地听着,心中逐渐明晰了这背后复杂的故事。原来,李芬当年待嫁之时,家里为她相中了一门亲事,男方家境殷实,彩礼丰厚。可李芬却对姜家的姜大牛一见钟情,任凭家人如何劝说,她都铁了心要嫁入姜家。那时,男方的彩礼已经下了,退婚之事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纷纷指责李家做事不地道,李家觉得颜面尽失,一气之下,对外宣称与李芬断绝关系。从那以后,李芬每次回到李家,都被拒之门外。
然而,柳李氏却从未对这个侄女狠心过。李芬自幼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不受待见,是柳李氏一手将她带大,即便后来柳李氏嫁入柳家,每次回娘家,都会给李芬带许多东西。当年,柳李氏极力劝阻李芬嫁给姜大牛,她深知姜家的情况。姜家重幼轻长,对几个年长的孩子并不上心,而且家境贫寒。可李芬心意已决,柳李氏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她去。
这些年,李芬在姜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家中大小事务都落在她一人肩上,繁重的劳作和生活的压力,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如今,姜家突然分家,李芬一家不仅没分到土地和房子,只拿到了半两银子。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回到李家,却再次被拒之门外。
无奈之中,他们偶然听说青山县有个侯爷姓柳,一番打听后,得知是柳云舒,便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投奔。
柳李氏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指着李芬,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呀你!当初我怎么劝你的?你偏不听!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你让我说什么好!” 李芬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吭声。柳李氏虽然怒火中烧,但多年的亲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她看着李芬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泛起一阵心疼。
柳李氏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如今李芬一家确实可怜,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可她现在跟着大儿子柳大虎生活,要接济李芬一家,还得柳大虎点头才行。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柳云舒,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柳云舒静静地听完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原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听完后,觉得也并非无法解决。最多花几两银子给他们盖间房子,再安排他们去工厂里干活,日子总能慢慢好起来。但柳云舒也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柳云舒微微坐直身子,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缓缓开口:“想投奔可以,但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你们不能指望我们直接把钱、粮食什么都准备好送到你们手上。你虽然是我姑姑,我柳云舒也看重亲情,但我有个要求。你们能做到,我便出钱给你们建房子,给你们找工作;做不到,那我也无能为力。”
李芬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连忙向前走了两步,急切地说道:“什么要求?你说,只要能帮我们,我们一定做到!”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新生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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