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神色凝重,“张家的事,咱们有心也无力。国法摆在那儿,咱们自保都难,哪还顾得上他们。”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从如何准备嫁妆,到如何在婚礼上向柳家赔罪,事无巨细。待烛火即将燃尽,两人才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回去睡觉。
张家府邸内,灯火彻夜未熄。家主张威在厅堂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脚步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他眉头拧成个死结,脸上写满焦虑与不安。
张平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满心都是在陆府受辱的画面,又羞又恼。“爹,这次可怎么办?柳云舒那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会不会真被流放啊?”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张威停下脚步,猛地转身,一拳砸在桌上,“慌什么!咱们得想办法补救。”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没底。
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开口:“老爷,要不咱们去求求陆家人,让他们在柳云舒面前替咱们说些好话?”
张威冷哼一声,“陆家自身都难保,哪还有心思管咱们。再说,这次他们也被咱们连累了,指不定心里怎么埋怨呢。”
张平突然站起身,“要不,咱们找关系疏通疏通,给上面送点银子?”
张威瞪了他一眼,“糊涂!这是触犯国法的大事,哪是银子能解决的?稍有不慎,银子送出去,人也得搭进去。”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想不出个可行的办法。焦虑与恐惧在厅堂里弥漫,每个人都被这未知的可怕后果压得喘不过气,不知这场大祸究竟该如何化解 。
张平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脑海中不断浮现陆诗韵的绝美面容,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恶劣。他“嚯”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柳云舒那个臭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就是个小县城的伯爵吗,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他横插一杠,陆诗韵早就成为我的人,陆家的势力也能为我所用 。”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因愤怒而微微扭曲,“还说什么国法,我看他就是故意针对我,故意坏我的好事!就他也配娶陆诗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张平全然忘了自己之前的张狂,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柳云舒身上。
回想起在陆府被柳云舒当众羞辱,还差点丢了性命,张平的内心满是崩溃。他停下脚步,双手抱住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娶个漂亮老婆,提升张家的地位,怎么就这么难?现在可好,不但人财两空,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曾经的傲慢与得意被现实击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懊悔。
张威决定还是找高知府
张威在绝望中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觉得高知府在江南府城权势不小,若能走通关系,说不定能让自家躲过这一劫。于是,他赶忙召集家中的心腹,筹备起了厚礼,金银珠宝、珍稀古玩,装了满满几大车,准备前往高知府府邸。
夜深人静,张威带着几个亲信,抬着厚礼,小心翼翼地朝着高知府家走去。一路上,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高知府不收礼,又害怕这一切都是徒劳。终于到了高知府家,张威让亲信在门外等候,自己则硬着头皮,提着一份最贵重的礼物进了门。
见到高知府,张威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高知府大人,晚生张威,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求于大人。”说着,便将礼物递了上去。
高知府看着张威,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冷笑。他知道柳云舒与张家之间的恩怨,也早已对张家人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张老爷,这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张威连忙将自己在陆府的遭遇,以及柳云舒的威胁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苦苦哀求道:“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张家啊,只要能保住性命,我张家愿意倾家荡产,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高知府听完,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张老爷,此事确实棘手,国法难容啊。不过,既然你如此诚恳,我定会尽力而为。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张威听了,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高知府家。他满心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却不知道,高知府在他走后,立刻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给了柳云舒,将张家的举动和盘托出。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着石子路,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柳云舒骑马累了,撩起车帘走进车厢,在陆诗韵身旁坐下,随后闭目养神。他的侧脸线条刚硬又不失柔和,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剑眉,在透过车窗的斑驳光影里,勾勒出一幅俊美的轮廓。
陆诗韵悄悄偏过头,目光落在柳云舒脸上,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她想起张平,那副骄纵又狭隘的模样,与眼前的柳云舒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柳云舒在陆府的果断与魄力,还有这一路对她的悉心照顾,无一不让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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