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吴维家是住在乡下,所以张少保三人来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小厮一个也没带,就带了个赶车的随从。
几人一路走走问问,好不容易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吴家村。
马车到了村口停下,不少村民正坐在村口聊天。刚吃过晚饭,在家闲着也没事干,这天又热得很,村民们便聚在一堆。
远远的见到马车过来,村民们已经不稀奇了,肯定又是来老吴家跟吴家四郎求画来着,只不过这个点来会不会晚了些。
村民们想着就见车窗帘子掀起,从里面露出一张胖脸。
张少保脸上笑呵呵的问道:“几位婶子麻烦问一下,吴维家是住这吧?”
一听说是来找吴维的,而且看这公子哥虽然只露个脑袋,但是从他探出的上半身,就能看得出这公子哥穿的是绸缎,那可是绸缎呢。
她们在镇上见到穿绸缎的人都是远远的避开,就怕自己身粗手糙的,不防把人家的缎子给勾个丝,到时候人家让她们赔。
“你从这条路一直往里走,到了尽头左拐,最后头的一家就是了。”
麻婆子说完后,忍不住好奇便问了一句。
“公子也是来老吴家求画的?”
不怪她这么问,因为这一年多来,来老吴家求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这大晚上过来的还是头一遭。
“婶子误会了,我们是吴维书院的同窗,听说他考上了童生特来道贺的,婶子们先聊,我们先走一步。”
张少保说完马车就动了起来,等马车一走,村口就聊了开来。
“从来没有听说过吴四郎书院还有这么富贵的同窗,也不知道定亲了没有?”
麻婆子说完,就被旁边的妇人呸了一口。
“呸!就算人家没有定亲,也跟着你家妮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麻婆子脸上有些不自在。
“咋没关系,我家妮子长得好,就算不能去做正妻,当个妾那也是当得起的。”
麻婆子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女儿生的花容月貌,嫁给村里的庄稼汉,还不是跟她们一样操劳一生,去了那富贵人家就算是当个妾,那一辈子也是吃喝不愁。
想到这,麻婆子也坐不住了,也不知道吴四郎那胖同窗要来多久。
在古代,男人长得富态那可是家里好过的象征,并没有人嘲笑。
“唵家里还有事就先回了。”
等麻婆子一走,村民们就围在一堆嘲笑麻婆子,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让她家妮子去富贵人家当妾,也不看看她家妮子够不够得上。
也就麻婆子自个儿把她的小闺女当个宝,在村里那是白送都没人要的货。
就有麻婆子这么一个丈母娘,村里但凡有出息点的后生,都对张妮子避之不及。
吴家村村口进村就有一条主路,到了尽头左拐并不难找,很快马车就停在了最后一户人家门口。
看着崭新的院子,张少保心想,是这家准没错了。
见院门关着,张少保上前拍门。
“砰砰砰!”
老吴家今儿中午耽搁了会儿,所以今儿晚上晚饭吃的也就晚,这会儿还正在吃着。
听到传来拍门声,坐在最门口的三郎放下碗站了起来。
“谁呀这大晚上的,我去看看。”
等到三郎来到院门口,那人还在拍门。
“别拍了,来了来了。”
等到三郎打开院门,就见到门口站了个胖子,身后还站着两公子哥,三人的年纪差不多,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这一年多家里接待的人不少,三郎也练出来了,想着应该是来找四郎的,不过还是先问问。
“你们找谁?”
看着面前跟他年岁差不多大的小子,跟吴维长得又有几分相像,而且在书院的时候,吴维也说过他大哥,张少保一下子就猜出对方的身份。
“你是三郎吧,我叫张少保,是四郎书院的同窗,这是苏琪,这是王珂,我们听说吴为考上了童生,特来道贺。”
一听这话,三郎赶紧把人往里迎。
“原来是四郎的同窗,赶紧进来吧。”
三郎一边把人往里请,一边在院子里就朝灶间大喊。
“四郎,你书院的同窗来看你来了。”
吴维一听这话,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放下碗筷走出灶间,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伙人在院中碰上,一见到吴维,张少保就开始大吐苦水。
“四郎,你们家也忒不好找了,我们这一路上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才找到你家,瞧瞧坐了这一天的马车,我们都憔悴了,尤其是小琪。”
“哎,说你就说你自个儿,可别带上我,我没那么娇弱。”
当着吴维家人的面,苏琪一点都不给张少保面子,张少保只得尴尬一笑。
这小祖宗,不就是前几天嘲笑他大早上洗床单,有必要记仇记到现在,这几天跟他说话都是针尖对麦芒,有那必要吗。
吴维翻了个白眼,也不想知道两人到底又闹哪出,然后朝自家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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