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上的那一刻,杨安本来不觉的难过,可看到谢同看向她的眼神,她下意识地感到难堪,直接躲开他的视线,好似这样就能掩盖她被忽视的情绪,她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往外走。
谢同却伸手拉住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你不想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吗?”
话说完连他自己也觉得话题转的太过生硬,他站起身挠挠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房间有很多漫画小说,正好也要收拾东西,你要拿一些去看吗?”
杨安刚才的失落因为他刻意跳转的话题瞬间消失,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身和他一起收拾,许是他一贯条理整洁,所有东西都规规整整地放在箱子里,分门别类的贴着标签,哪些是小学的,哪些是中学的,全都一目了然。
杨安打开离她最近的那个箱子,上面写着“机关小学谢同”,她摩挲着上面泛黄的字迹问他:“这是你小时候写的吗?”
谢同将身体靠向她,仔细看了眼说道:“应该是我写的,我妈说我小时候很小气,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让别人碰,上学时包好书皮也必须自己写班级写名字。”
杨安想象着小时候那样别扭龟毛的他就不由感到好笑,但她不敢直接笑出声,只低着头继续翻腾着属于他孩童时的回忆,箱子很大却几乎没有空余,各式各样的奖状,奥数的、硬笔的、毛笔的、朗诵的、钢琴的……几乎让她看的眼花缭乱。
下面的那层是他从小到大写过的作文,画过的画,杨安刚准备翻开看,谢同就一把按住她的手,耳根也罕见的变红,他不自在地推阻道:“这就不用看了吧,小时候乱写的,现在看会很尴尬诶。”
第一次见他这样羞涩的样子,杨安忍不住想要逗他,故意假动作去抢,谢同也伸手去夺,手忙脚乱中杨安被他直接压在了地毯上,两个人的身体囫囵个叠在一起,有片刻时间彼此都呆呆愣住。
灰尘在光束中缓缓漂浮,像是被时间拉长的慢镜头。窗外的蝉鸣声一阵阵传来,带着夏日的慵懒与燥热。谢同余光中瞥见她微微垂下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随着她的眨眼轻轻颤动。
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微弱的电流从他们碰触的地方窜过,两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她的手指微微一颤,书页从指尖滑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也狂咽着口水,只心脏扑通扑通作响,几乎就要跳出来。
杨安一时慌张也没有来得及收回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他能感觉到她手臂传来的温度,温凉而柔软,像是夏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她的耳尖也悄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被夕阳映照的云霞。
几秒钟后,杨安才突然反应过来,迅速收回手慌乱地推开他,又低下头假装整理着书本。谢同的手指微微收回紧握成拳,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句。
房间里依旧安静,只有空调机运转的微弱声响和远处社区中心隐约传来的儿童喧闹。可谢同的心跳却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隐秘的共鸣,轻轻地、急促地敲打着他的胸腔。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只剩下那短暂的触碰,和随之而来无法言说的悸动,这股莫名地情潮让他忘记了刚才要去阻拦她的事,而杨安看到他这么较真也不再试图去调侃他。
两个人又安静下来,杨安看他一脸沉默的样子,只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戏耍惹得他生气,完全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她继续淘腾,居然发现有小时候玩过的七巧板、悠悠球、手掌电子琴、拓麻歌子……她兴奋地指着这些问谢同:“哇,你居然还有这些,我能拿出来看一下吗?”
谢同已经听不清她具体在说什么,只一味点头,好似无论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会全权答应,杨安一边鼓秋着这些老古董,一边翻看着他儿时完成的各种手工课作品,完全没意识到谢同的异常。
反而因为他今天对她格外的温柔更加把他当朋友,卸下心防地同他分享着自己儿时的记忆,她指着手里的东西说道:
“你做的这些可真好看,比买的还要好……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老师布置的这些课外作业,买什么七巧板啦,交什么照片啊,和家人一起做手工。这些对于我来说通通都很难做到,也不知该怎么和大人开口,总是拖到最后才能完成,还总是因为不合格被老师罚站……”
“以前美术课上常常要画画,但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套完整的蜡棒,彩铅,所以每次都要问别人借,但小时候大家都很爱计较,借一根彩铅都特别艰难,所以我画的树永远是蓝色,苹果永远是橙色,从来都没画对过,然后别人就叫我色盲,老师也从来不给我评优,那时候我最想画的画就是能把所有颜色都全部用上的那种,就和你本子上画的一样漂亮。”
谢同兀自听着她讲起他不曾参与的童年,好像离真实的她又更近了一点,他不由开口问道:“那你以前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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