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简创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为据说简创换了新老板，这位新老板随时可能来视察工作。
李岚语每天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千万不能给新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每天早上，办公室里保洁打扫过后，每个人都得“查缺补漏”，再整理一遍。
乔以棠到公司的时候，大家正忙着收拾各自的工位。
有人抬头偷偷看她，乔以棠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很奇怪，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莫名其妙走到自己的工位，问与她交好的小刘：“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他们怎么都在看我？”
小刘抿抿嘴唇，悄悄靠近乔以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嗓音说：“岚语姐把设计大赛的名额给了林婉若，大家觉得对你有点不公平……”
乔以棠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之前说会内部竞争，现在还没竞争，为什么给了林婉若？”
“我也不清楚，刚才林婉若从岚语姐办公室里出来，满面春风说名额是她的，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乔以棠看向另一边空空荡荡工位：“她人呢？”
“刚才在这里炫耀了一圈，这会儿估计是去那边的小办公室炫耀了。”
小刘叹了口气：“以棠，你也别伤心，以后还会有机会。”
乔以棠没说话，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想不明白李岚语为什么会把名额给林婉若，除非她脑子坏了。
林婉若刚经历了抄袭风波，能保住在简创的职位已经是李岚语网开一面。
就算有内部竞争，她也不能再参加。
何况以林婉若的水平，就算拿到名额，也不可能进得了决赛，给她就是浪费。
乔以棠想了又想，起身去了李岚语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她还没开口李岚语就知道她为什么而来。
“我把名额给了林婉若。”李岚语开门见山：“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乔以棠不解：“为什么？林婉若的水平不值得这个名额，就算我拿不到，也是被其他设计师拿到，怎么都不可能轮到她。”
“你别着急。”李岚语示意她坐下，起身为她倒了杯水：“我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多拿一个名额，到时候给你。”
这话就是画大饼了，乔以棠不由拧起了眉心。
“岚语姐，你还在气我之前没帮简创发微博的事吗？”
李岚语拍拍乔以棠的肩膀：“我就算记恨你，在这种事上也不会给你穿小鞋。”
“那是为什么？”
李岚语顿了顿，才沉声道：“之前段夏要五千万，林婉若自己承担三千万，简创承担两千万，这事儿你知道吗？”
乔以棠：“知道。”
李岚语：“但她现在又拿了三千万，两千万补给简创，一千万算是给简创投资，她就想要一个设计大赛的名额。”
“所以名额可以花钱买？”乔以棠很吃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算她去参加比赛，也不可能拿到好名次。”
“我也知道她水平不行。”李岚语盯着乔以棠：“但把名额给你，你就能拿第一名吗？”
“在我看来，名额给谁都一样，我只看真金白银，其实段夏那件事，就算林婉若不赔钱也说得过去，毕竟当初的合同是段夏与公司签的。”
李岚语嗓音有些发沉：“但林婉若不光拿了钱，还多拿了一千万，对我来说她就是有价值的。”
乔以棠越听越心寒：“她参赛拿不到好名次，又有什么价值？”
李岚语一改先前的和颜悦色，已经解释得不耐烦。
“这是国际性的比赛，全球的知名设计师都会来参加，简创只是个小公司，我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名次，不过是让她去走个过场罢了。”
“可是……”
乔以棠还想继续说，被李岚语扬声打断。
“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的决定就是公司的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因此生事，如果有不满情绪，自己回去调节！”
乔以棠顿了几秒，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离开李岚语的办公室。
名额是简创的，自然是老板想给谁就给谁，乔以棠无话可说。
但她还不想放弃。
回去后她打开设计大赛的官网，想看看以个人名义参赛有什么要求。
正看着，林婉若从后面走了过来。
“哟，在看官网呢。”她不再像前几天那么萎靡，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她手里端着杯黑咖啡，故意放在乔以棠的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是在示威。
“岚语姐只认钱不认人，你再怎么看名额也是我的，除非你能拿出更多钱来买，但你恐怕没这个条件，辛辛苦苦上了几年班，没攒下太多钱吧？”
乔以棠冷眼看着她，不屑地笑笑：“你能花钱买来名额，但能花钱买来名次吗？”
以前林婉若听见有人说她水平不行，一定会翻脸，但今天她难得没有生气。
而是笑嘻嘻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能买来名额，就能买来名次，大不了找个厉害的设计师，让他帮我画稿呗。”
乔以棠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
办公室里许多人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她不避人都敢说出这番话。
看来前几天被网友骂得连脸面都不想要了。
她脸皮这么厚，乔以棠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婉若更是得意。
“别白费力气了，个人名额非常难拿，除非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你前几天在网上是有点热度，但过了这阵风，网友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同事一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林婉若微微弯腰凑近乔以棠，语调里带着一丝怜悯。
“你再有实力又能怎么样？顶多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设计师，想要在这一行做出成绩和名气，得有真金白银支撑，你我之间有天大的鸿沟。”
她又拍拍乔以棠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说：“努力是最不重要的东西，骗骗自己得了。”
她说完后直起身，倨傲地看着乔以棠，想看她破防。
但乔以棠却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在PUA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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