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跟在后头一边走,
一边掰着冻僵的手指头算账:
"十杆破枪,一支70——这他娘就是700!”
“五盒药四百,子弹改完十块……"
数着,
柱子忽然扭头冲陈大河挤眉弄眼:
"大河,一千多块钱呢!够在县里买套筒子楼了!还蹚这浑水干啥?"
陈大河闻言哈了一口白气,回头看了眼跟在后头的小周:
"人姑娘弟弟还在狼窝里,能帮一把是一把!"
"哎呦喂!"
柱子故意拉长声调:
"陈大善人这是瞧上上海大妹子了?"
说着,
柱子冲着有些懵的小周笑道:
"瞅着细皮嫩肉的,比梅花那毒妇强百倍!"
陈大河抄起锈枪管作势要打:
"扯你娘犊子!老子是可怜她!"
柱子躲开枪管,嘿嘿一笑:
"可怜到裤裆里藏盘林西尼?"
说完,
冲着黑黢黢的甬道大喊:
"大妹子!我兄弟要给你当上门女婿!"
小周从最后探出半张脸,冻青的脸颊泛起了晕红。
陈大河轻咳一声,揪着前头的李教授后脖领一拽:
"这地道真能直通将军坟?"
李教授哆嗦着掏出发霉的地图:
"千真万确!"
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继续道:
"昭和十七年的测绘,抗联在这改过通风井……"
柱子突然凑近地图,鼻尖几乎贴上霉斑:
"这他妈画的是耗子洞吧?七拐八绕的……"
话到这,
柱子戳着个骷髅标记惊讶道:
"这咋还标着死人头?"
李教授看着柱子指的位置突然亢奋,
"那是毒气室!当年小鬼子挖地下工事,挖通了将军墓,把里面的好东西都藏在了毒气室。"
说着,
李教授扶了扶只有一个镜片的眼镜:
“这都是小周手里的那个鼎记录的,当年小周爷爷就是从这里偷走的燕王藏兵鼎,然后把他的见闻刻在了鼎腹……。”
瞅着李教授一边说,一边兴奋的舔着嘴。
陈大河冷笑一声打断了李教授的话:
"藏你姥姥!"
"柱子!收拾家伙!"
"救完人直接蹽,敢磨蹭就把你塞毒气室!"
柱子在后面踢着李教授的屁股:
"老棺材瓤子打头阵!"
说完,
柱子忽然压低嗓子冲陈大河小声道:
"大河,真要娶上海媳妇,记得回来跟俺说说南方女人的滋味……"
"滚犊子!"
陈大河的骂声在地窖里撞出回音,
惊得蝙蝠扑棱棱乱飞。
……
手电筒光束劈开黑暗,
照见墙根下泛着绿光的青苔。
陈大河一脚踩爆了只潮虫,
脓浆溅在李教授掉漆的皮鞋上。
柱子拿枪管戳了戳头顶垂下的电线,
锈蚀的绝缘皮"簌簌"掉渣:
"大河,这他娘是鬼子的蜘蛛网吧?"
李教授扶了扶只剩半边镜片的眼镜:
"是电话线,日本人铺设的……"
柱子闻言把电筒光打在李教授的裆部,
"铺你奶奶的裹脚布!"
"尿裤子还他妈装文化人!"
李教授抿了抿嘴没有回话,
转头快步跟上陈大河:
"陈同志,小周同志祖父是上海圣约翰大学教授,家学渊源……"
柱子在头后闻言嘿嘿一笑:
"老棺材瓢子懂的不少啊,老子还他妈是玉皇大帝转世呢!"
陈大河突然顿住脚:
“我们到了!”
手电筒的光束像把钝刀,
在铸铁闸门上划出道惨白的光痕。
一道千斤闸出现在众人眼前,
两米多高的闸门上,
菊花纹章被铁锈蚀得支离破碎,
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陈大河的手电光扫过闸门突然顿住,
菊花纹章中央凸起个拳头大的铜钮,
钮面上刻着北斗七星,
七颗星子被血渍糊得发黑。
柱子好奇的凑近铜钮,鼻尖几乎贴上锈迹:
"这他娘是啥玩意儿?咋还刻着星星?"
柱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
指尖刚触到铜钮,
闸门突然"嗡"地震了下,震落一片铁锈渣子。
小周猛地拽住柱子胳膊:
"别碰!"
"这是三才阵的'天枢'位,碰错了会触发机关!"
李教授突然扑到闸门前,破镜片后的眼珠子发亮:
"就是这,就是这,只要打开了这三道门……"
陈大河一把推开李教授:
"闭嘴!再叨叨把你塞闸门缝里!"
说完,
手电光继续扫过闸门,
菊花纹章下赫然刻着行血字:
【入此门者,永堕无间。】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柱子突然指着闸门下方尖叫:
"大……大河!这他娘有张人脸!"
手电光下,
闸门上的铁锈凝结成张扭曲的人脸,
眼窝处两个黑洞正往外渗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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