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真就是五哥那帮瘪犊子。”
“这小子不是就三个人吗?那五个是哪来的呢?”
眼看着人影越来越近,
陈大河猫在雪窝子里,
瞪大眼睛仔细一瞧:
“这不是二赖子吗?嘿,这瘪犊子是不记打啊,还敢跟他们混一块!”
“啥?二赖子?咱屯子的二赖子?”
听到声音,
陈大河回头看了一眼正呼哧呼哧挖坑的柱子:
“可不嘛,不是他还有谁。”
“上回这小子跟五哥他们联手想坑我,被我扒得精光扔雪地里,冻得跟冰棍儿似的。”
“没想到这瘪犊子还敢出来得瑟,呵!这孙子估计是上回没冻明白啊!”
说着,
陈大河转头看向远处的四张陌生面孔:
“这几个人瞅着咋有点眼熟呢……这不是黑风岭座山雕吗?”
“他咋跟五哥搅和在一起了。”
这下可好,
自己这点仇人都凑一块儿了,
有意思,
太他妈有意思了。
只是他们到底是为啥凑一块儿的呢?
谁找的谁呢?
陈大河懒得合计了,
爱谁谁吧。
反正都是来找起自己晦气的,
等坑挖好,
套子下好,
这几个兔崽子谁也跑不了!
陈大河转头瞅着柱子愣在那不挖了,急道:
“柱子哥,你咋停了?麻溜儿的啊,眼瞅着那帮犊子快到大马鹿那旮瘩了。”
柱子闻言哈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手:
“老弟啊,你这眼睛是咋长的啊?”
“这瞅着都老远了,最少得有五百六米往外,我瞅过去就只能看到黑点子,人根本看不见啊,你咋就瞅得那么准呢!”
陈大河摆摆手说:
“这都不重要,你练久了也有我这功夫。”
“赶紧的,麻溜儿挖,一米深,一米宽啊!”
柱子闻言嘟囔道:
“这土硬得跟铁块儿似的,就给我个木头尖儿,又不是锹,一米深,一米深,我得挖到啥时候啊……”
陈大河没理柱子的抱怨,
起身削了几个尖棍儿:
“来吧,都他妈来吧,凑一块儿也挺好,等会儿都掉进坑里,把你们这帮犊子的脚底板儿全给扎个对穿,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妈了个巴子的,这帮不记打的玩意儿,还敢来找我晦气,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狠的!”
陈大河定了定神,
眼睛盯着柱子在那豁土。
那土冻得跟石头似的,
一锹下去,
“铛”的一声震得柱子胳膊生疼。
柱子转头瞅了瞅一直盯着他的陈大河,
骂了一声“娘的”,
又接着豁了起来。
豁了一会儿,
陈大河见土层渐渐松动了,
捡起一根木棍开始砸,
砸得那些冻土疙瘩稀巴烂。
“大河,咱俩一人一泡尿和和不就解冻了嘛,又豁又砸的,费这劲儿干啥啊。”
陈大河闻言瞪了柱子一眼:
“你懂个屁,这天冷得滋泡尿都能冻成冰柱子,你一泡尿撒地上只会让土变得更硬!”
说完,
俩人合力把坑挖到将近一米深。
陈大河跳到坑底,
把一些削得尖尖的树枝一根一根地插在坑底四周,
插得密密麻麻的,
就像一把把锥子。
接着,
陈大河从旁边拖来一些一踩就断的树枝,
把这些树枝铺在坑口。
陈大河还不放心,
又在陷阱周围扔了一些细树枝和干草,
远远一瞅,
就像一片乱糟糟的雪地。
做完这一切,
陈大河拍了拍手上的雪:
“怎么样?能看出来痕迹嘛?”
一旁的柱子看完后竖起大拇哥:
“你这都是从哪学的手艺,我这要不是知道这有个地陷,我都不一定能发现!”
陈大河闻言摆了摆手:
“都是最简单的陷阱,抓畜生还行,抓人这一个还不够!”
说着,
陈大河抱着绳子向一棵大树走去:
“一个不够,那就俩,在下几个套,给他们来个连环套。”
……
“哟呵!你们说的那陈大河可真会享受啊,这打了鹿,专挑年轻的吃,老的一眼也不带看的啊!”
“雕哥,要不您也来块儿尝尝?”
火塘边上,
座山雕正提溜着烤得香喷喷的鹿腿闻着香味,
一听这话,
扭头就给矮子一个白眼:
“嗳!可别管我叫雕哥,那都是道上兄弟给起的雅称!”
“要叫就叫牛哥,顺耳!”
五哥在一旁听着他俩这么你来我往的撇了撇嘴:
“你们寻思寻思那陈大河这瘪犊子能跑哪去了?这他娘的稍一打盹儿人就没影了……”
话还没说完,
矮子在一旁拍着胸脯:
“五哥,您可别忘了我是干啥的。”
“俺家三代都是猎户,找个人还不手拿把掐,这冰天雪地的,只要他陈大河走过,那必须得留下痕迹,咱们顺着痕迹一找,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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