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杖被我们封印进圣女峰的第七日,万妖谷的晨雾里掺着股挥之不去的酸腐味。
我苗阿杰扮成丑丑姑娘,正蹲在膳堂门口啃萝卜,看着苗天吉一瘸一拐地走来——
他左脸肿得像发酵的面团,右鼻孔塞着棉花,走路时左脚还时不时打滑,显然是中了魔婴新设的"青苔拌松脂"陷阱。
"丑丑姑娘!"他的声音从棉花里闷闷传来,
"去把魔婴的陶罐全扔了!这小子今早往我漱口水缸里倒了腐乳!"
话音未落,花天虎捂着屁股从拐角冲出,手里的饭碗"咣当"摔在地上,里面的小米粥溅出几只潮虫。
"又、又是虫蛹!"他跳着脚大喊,"这小子什么时候在我碗底钻了洞?!"
我叹了口气,看着满地狼藉想起昨夜看见的场景:
魔婴蹲在神庙屋顶,怀里抱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正用腐乳在树枝顶端粘骷髅头形状的石子。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只气鼓鼓的小肉球在跳脚。
"要不...给他做根假魔杖?"
柳亭亭端着茶走来,袖口还沾着半块没抠干净的臭豆腐——
显然是今早被魔婴堵在茅厕门口泼的。
秦月擦着剑柄冷笑:"上次做的酸梅糖魔杖被他用来捅马蜂窝,现在前山的蜂群看见穿道袍的就追。"
远处突然传来"咚"的闷响,伴随魔婴的欢呼:"丑丑快看!我给老苗的太极剑雕了新装饰!"
我们转头望去,只见苗天吉的剑鞘上挂着串用鼻涕粘起来的腐乳块,剑柄处还插着根写满"笨蛋"的纸条。
巳时三刻,万妖谷神庙飘来阵阵奇怪的香气。
我捏着鼻子冲进殿内,只见魔婴正骑在正殿神像头上,手里举着个破陶罐,正往神像脸上抹腐乳。
"喂!"
我捡起地上的萝卜干砸过去,"下来!"
魔婴转头冲我吐舌头,腐乳顺着下巴滴在神像眼皮上,形成诡异的青绿色泪痕:
"丑丑是大坏蛋!糖糖说只有我能给它打扮!"
他晃了晃陶罐,里面的腐乳已经掺了草屑、花瓣和半块酸梅糖,活像碗馊掉的八宝粥。
更要命的是,神像手里的玉净瓶不知何时被换成了臭豆腐罐,瓶口还插着根用松鼠尾巴做的"毛笔"。
"这是春蕾道长供奉的女娲像!"柳亭亭赶到时险些晕倒,
"去年用神雷击碎的邪祟骨殖还埋在神像底座!"
话音未落,魔婴突然举起陶罐往下倒,腐乳瀑布般浇在神像头上,顺着嘴角流进玉净瓶。
只听"滋啦"一声,瓶中腾起青紫色烟雾,底座的封印符文竟开始隐隐发烫。
"糟了!"
秦月掏出符纸,"他在用腐乳破坏封印!"
我们慌忙冲向神像,却见魔婴突然蜷成球从神像头顶滚下来,正好砸中我的肚子。
他趁机翻身爬起,边跑边往身后撒痒痒粉:"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追至后殿时,他突然钻进一口废弃的铜钟,任我们怎么敲都不出来。
柳亭亭叹了口气,从袖口掏出块干净的酸梅糖:"魔婴,你看这是什么?只要你..."
"不要!"铜钟里传来闷闷的哭声,
"你们的糖都有陷阱!糖糖说只有它给的糖才是真的!"
我一愣,想起血魔杖被封印前,骷髅头确实总给魔婴吐酸梅糖。
凑近铜钟细听,里面除了抽泣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嘀咕:
"糖糖...你的骷髅头有没有被他们擦干净...是不是又沾了灰..."
月过柳梢时,我蹲在神风堂屋顶啃萝卜,盯着堂内新布的符咒发愁。
春蕾道长派了二十名弟子轮班看守,门槛下埋了三斤驱邪朱砂,就连屋檐瓦当都刻满了镇魔纹。
"丑丑,东墙有动静。"
秦月的传音符突然响起。
我屏息望去,只见墙根处蠕动着个黑影,正用肥胖的手指往砖缝里塞什么。
月光照亮那张气鼓鼓的小脸——魔婴不知从哪弄来件黑色斗篷,兜帽下露出的鼻尖还沾着腐乳。
"松脂?"
我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差点笑出声——这小子居然想靠松脂爬墙?
果然,他刚扒住墙头就"哧溜"滑下来,屁股在墙上蹭出长长的腐乳印。
但这并没让他气馁,只见他摸出个小陶罐,往手上抹了层黏糊糊的东西——竟是用臭豆腐调的浆糊!
"这也行?"
柳亭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哪来的配方?"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魔婴已经像只小壁虎般爬上墙头,斗篷下掉出个布袋,里面滚出十几颗酸梅糖——
每颗糖纸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等等,"
秦月突然抓住我,"他带的不是血魔杖..."
话音未落,魔婴已经跃进院内,直奔神风堂后门。
守在门口的弟子刚要呵斥,突然被什么东西呛得连连后退——是魔婴撒出的"混合臭弹":
腐乳块、臭鸡蛋、还有花天虎的臭袜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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