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站...殡仪馆..."报站器突然卡住似的重复,苏晚抬头看见电子屏乱码般闪烁。所有乘客瞬间安静,方才拍摄的人群脸色煞白。穿貂皮大衣的女人尖叫着拍打车门,满车人在诡异的寂静中听见殡仪馆方向传来的哀乐。
苏晚扶着椅背站起来,胃部的绞痛让她几乎咬碎后槽牙。她摸索着打开所有车厢灯,暖黄的光晕里,车窗上的冰花正在缓缓融化。"各位乘客,本班车即将调头返回..."话未说完,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血滴在售票夹上,把"18路"染成褐红色。
最后一粒止痛片在舌底化开时,她看见初春的晨光爬上东郊墓园的石碑。那个总在中山路站上车的盲人歌手今天没带导盲犬,怀里的吉他裹着黑布。穿校服的女孩依然在倒数第二排背单词,只是膝盖上多了一本《临床医学概要》。张奶奶怀里的百合换成白菊,浑浊的眼泪滴在花瓣上。
苏晚数到第三十四盏路灯时,手机从僵硬的指间滑落。未读信息里躺着肿瘤科的最后通牒,和四年来乘客发来的七百二十条感谢短信。车窗外开始飘雪,雪花落在她再也不会睁开的睫毛上,像极了那个总在平安夜送她姜茶的老先生说的:"姑娘,你眼里有星星。"
当早班司机发现她时,售票夹里滑落的手写本摊开在最后一页:"今天帮盲人小哥调了弦,他说要为我写首歌。真可惜,等不到发行那天了。"血渍晕染的字迹旁贴着张泛黄的车票,是2018年12月24日的18路末班车,票根编号恰巧是她的工号: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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