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村民们沉默地整理着湿漉漉的麦捆,气氛有些压抑。
孙永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今天算是白干了,这么多麦子淋了雨,晒不干就得发霉……”
孙玄看着堆成小山的湿麦子,突然说道:“队长,咱们可以搭棚子,用火烤!”
“火烤?”孙永年一愣,“这么多麦子,得烧多少柴火?”
“总比烂掉强!”孙玄坚定道,“我去找些油布,先盖住麦垛,再想办法生火烘干。”
孙永年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行,试试吧!”
很快,村民们行动起来,有的回家拿油布,有的去柴房搬柴火,有的在仓库里搭架子。
孙玄和孙逸把几块油布拼在一起,盖在麦垛上,防止继续受潮。
周卫国则跟着几个知青去捡干柴,虽然浑身湿透,但他没有一句怨言。
到了傍晚,雨终于小了一些。仓库里,村民们点起了几堆小火,小心翼翼地烘烤着麦子。
孙玄蹲在火堆旁,翻动着麦穗,确保受热均匀。
周卫国凑过来,小声问道:“孙大哥,这样真的能行吗?”
孙玄点点头:“只要不霉变,晒干了还能用。”
周卫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今天才真正明白,粮食来得有多不容易……”
孙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是啊,所以以后吃饭的时候,一粒米都别浪费。”
周卫国郑重地点头。
仓库外,雨声渐歇,天边隐约透出一丝亮光。
孙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麦壳,对孙永年说道:“队长,明天天晴的话,咱们得赶紧把剩下的麦子收完。”
孙永年点头:“对,不能再拖了。”
孙逸走过来,拍了拍孙玄的肩膀:“走吧,回家换身干衣服,别着凉了。”
孙玄“嗯”了一声,跟着家人往家走。
雨后的村庄格外安静,只有屋檐滴水的声音。
这一天的抢粮,虽然辛苦,但至少保住了大半的收成。
1968年9月的傍晚,雨水洗刷过的村庄格外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麦秆的湿润气息。孙玄一家因为暴雨提前收工,比往常早了许多回到家中。
知青周卫国在院门口道别:“孙叔、孙婶,知青点的房子已经弄好了,我先回知青点了,谢谢你们一家对我的照顾。”
孙母笑着点头:“好孩子,快去吧,别着凉了。”
等周卫国走远,孙玄径直走向厨房,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明天一早,他和孙逸就要回县城了,今晚他想亲手给爹娘做顿丰盛的晚饭。
孙母跟了进来,伸手要接他手里的菜刀:“玄子,你去歇着,娘来做。”
“娘,您和爹这几天够累的了,今晚我来。”
孙玄轻轻推着孙母的肩膀,把她往厨房外送,“您就坐着等吃饭,别操心了。”
孙母还想说什么,孙逸从外面走进来,笑道:“娘,您就让玄子做吧,这小子的手艺你和爹也有段时间没尝了,比你做的还好吃呢。”
孙母瞪了他一眼:“胡说,我做的饭你们吃了二十多年,现在嫌弃了?”
孙玄赶紧打圆场:“哪能啊,娘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我就是想让您歇歇。”
孙母这才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堂屋收拾桌子。
孙玄从空间里悄悄取出一块五花肉,又拿出几个土豆和一把青椒。
孙逸在旁边帮忙生火、洗菜,兄弟俩配合得默契。
“哥,菁璇怀孕的事,你待会儿跟爹说。”孙玄一边切肉一边低声道。
孙逸挑眉:“你自己咋不说?”
“我这不是……怕爹太激动嘛。”孙玄笑了笑。
孙逸哼了一声:“行,我替你说,但爹要是高兴得喝多了,你可得负责把他扛炕上去。”
孙玄笑着点头。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孙玄倒入一勺猪油,待油化开,把切好的五花肉倒进去翻炒。
肉片在热油中滋滋作响,很快泛起金黄的焦边,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整个厨房。
孙逸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这手艺,不去国营饭店当厨子真是可惜了。”
孙玄笑而不语,往锅里加入葱姜蒜爆香,又撒了一勺自家晒的豆瓣酱,翻炒几下后,倒入热水,盖上锅盖焖煮。
另一口锅里,他煎了两条鲫鱼,鲫鱼还是孙佑安之前在河里捞的呢,鲫鱼熬成奶白色的鱼汤,又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蒸了一碗鸡蛋羹。
最后,他还用剩下的青椒炒了一盘腊肉,油亮喷香,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孙逸帮忙把菜一一端上桌,孙父孙母早就被香味勾得坐不住了。
孙父背着手在堂屋门口踱步,时不时往厨房张望,喉咙滚动着,却强装镇定。
孙母则笑眯眯地坐在炕沿,手里纳着鞋底,但眼神总往桌上瞟。
“爹,娘,吃饭了!”孙玄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进来。
四菜一汤摆上桌,红烧肉油亮酥烂,鱼汤奶白鲜香,土豆丝酸辣爽口,腊肉咸香扑鼻,鸡蛋羹嫩滑如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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