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这里怎么回事？左一道岗右一道岗的，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吗？”
一进沈自研的大门，江瑜然大小姐的脾气就使出来了，完全看不出昨天他陪着自己一块儿难过来着。
“你这个丫头还说呢，回沈州也不第一时间回家，还有啊，这里是科学院下属的研究所，不是你家的公司！”
江老的脾气也不是盖的，虽然他很宠女儿，但人老了孩子气也就上来了，面对女儿的撒娇他反倒先生气了，如果不是看到李墨曜跟在身后，恐怕还要多说两句。
“我说你们就这么急？我都和小李讲过了，现在是年底，各单位都在忙着收尾，人手实在抽调不出来。再说了你老爸是发挥余热，行政上的事儿我哪说得算？”
江道源以为是李墨曜过于心急，甚至把女儿都拉过来帮他要人。没想到这一番说教倒让江大小姐的脾气更上一层楼了。
“心急？等蓝景和工先锋倒闭了您就不用急了。”
江道源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倒闭？好端端的怎么就倒闭了？不是还有那什么……项目呢吗？”
“您还以为是当年呢？这什么时代了？所有的事情说变就变，根本来不及，我不管三天内你答应的人必须到位，不然我们两家公司一块儿一块玩儿完。”
江道源还以为是女儿过于心急，说的气话，可他抬眼看了看身后的李墨曜，这小伙子的表情很是凝重，女儿可以耍性子，学生总不会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
毕竟是当过所长的人，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是冷静。江道源正襟危坐，感觉瞬间变了个人似的，不待两人答话，江道源就追问：“谢贝迪不是去了美国吗？你妈那边什么反应？”
江瑜然嘴一歪，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江道源立即冷下脸来：“说具体的。”
江瑜然不敢再耍性子了，表情正式了一些也坐下来：“具体的就是他暂时回不来了，如果他回来的话麻烦还会更多，好在我们离婚了，他的事暂时影响不到我，可我的日子也快到头了。我妈那边是钱也进不来，技术也过不来，不过就算过来用处也不会太大了，人工智能市场马上就要掀起一轮新的风暴了。”
听女儿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江道源觉得恐怕不是无的放矢。
“能借个办公室吗？可以远程的那种。”
江道源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叫来秘书吩咐了几句，秘书领悟后正要去办，江道源又叫住了他：“去把尚品也叫来。”
尚品？嘿，这个人名好，好记呀。
一个四十岁有余的中年人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的面色明显有些不悦，不过当着老所长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坐下来。
李墨曜联网大屏幕，然后把昨天的数据总结放了出来。
“这就是一款新的人工智能产品，我们对其进行分析后发现其潜力巨大，大有替代目前市场上所有人工智能的可能，因为目前市场最先进的产品，无论是GPT-4，还是OpenAI都不是开源的，目前该产品的参数每天都在暴增，按照这个速度预计年前可能会发布新的模型，所以我们不可能等到年后了。”
尽管有些无力，但李墨曜还是尽量把事情说得郑重一些。没想到刚刚被老师叫来的那位居然一脸的不屑，还不等李墨曜继续说下去他就打断了话头。
“就为一款人工智能？老所长，不是我诉苦，我这些天彻夜不眠地搭建咱们所的一体化ERP，实在没有精力研究什么人工智能了，再说这也不是我的专业。”
江道源有些尴尬，女儿的突然到访让他居然忘了先做介绍，而这样的开场白似乎有点儿不尊重人，他连忙站起来介绍道：“这就是我先前和你说过的那位主任级研究员，我们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尚品。”
李墨曜也注意到自己有些不礼貌了，于是一脸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沪上工先锋科技的总经理李墨曜，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和您提过。”
有老所长在，尚高工尽管面色仍然不好看，但态度缓和了些，轻轻与李墨曜握了握手，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下。
“尚高工似乎对ExploreWis这款人工智能产品没有了解，我想我还是从头介绍一下吧。”
尚品似乎是个急性子，他再一次打断李墨曜：“去年11月我在德国参加工业4.0考察活动时就曾经发表过言论，制造还得靠三大件，ERP、MES、APS，目前最要紧的也是三大件的升级和集成，至于人工智能不能说没作用，但肯定不是主导作用，你也是做软件的，难道还不明白？人工智能还不足以成为新质生产力的重要引擎！”
尚高工的直来直去很对脾气，李墨曜首先表示肯定，随后他又说道：“人工智能于目前的工业体系而言就像二次大战前的飞机一样，各国普遍认识到飞机的作用，但没有哪个国家认为飞机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直到‘闪电战’开始后，飞机才真正走上战略级舞台，如今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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