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都抵给您……”
王德利厚实的嘴唇颤抖着重复这句话,突然抱住赵成的大腿哭嚎起来,“不行啊!赵老大不行啊!这几条船是我全家老小的命根子啊!”
“水匪连劫三回,我房子都抵了,就靠这点船活命啊!”
“您行行好……”
赵成骤然变色,将啃完的苹果核狠狠砸在王德利脸上划开他眼角,瞬间肿起青黑的大包。
接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将人踹得滚出三尺远,赵成怒道:“你他妈吃不上饭,死不死关我屁事?船被抢了是老子没管好?暗讽老子?”
王德利连滚带爬跪回来。
圆滚滚的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转眼间印堂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不敢不敢!”
“小人只求您宽限一日!等货款到了,小人一定补上孝敬,小人愿让五成利……不,八成!都给您!”
懒得再听王德利的哭求。
赵成冲其他船商冷笑:“规矩就是规矩,事你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姓王的贱货他一时不交齐孝敬,你们一时别想出海。一个月不交,你们所有的船就在这里停一个月,老子没空跟你们耗。”
说罢他甩袖走向码头。
嫌恶的走过王德利身边,踩着滴落的血迹,留下几道模糊的印子。
赵成坐回太师椅,悠哉啃着苹果。
船商们如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般围住王德利,七嘴八舌地骂开了:“姓王的!赶紧把孝敬补上!”
“赵老大都说了,没钱就拿船抵!几条破船有什么可心疼的,赶紧抵了!”
“你在这磕头求饶有屁用?!你一家吃不上饭是小事,连累了我们几百口人都要跟着喝西北风怎么办!”
吵着吵着。
船商里有人竟“扑通”跪下,冲王德利磕头,“王老板!行行好啊!快把船押给赵老大吧!”
被众人包围的王德利像条被扔上岸的鱼,绝望得连哭嚎都发不出声。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人群里,百姓们也跟着骂:“这姓王的简直缺德!害渡口三天没开船,但我老子多少事!”
“可不是吗!我小妹远嫁请喝喜酒,耽误了三天,现在喜酒都不一定赶不上了!”
“真是害人精!活该一家人喝西北风!”
混在人群里面。
扮成小乞丐的黄蓉听着这些辱骂,心里一阵乐。
嘲笑这群百姓与船商。
明明真正吃人的狼在啃苹果看戏呢,这群人居然去怪那个姓王的,真是愚蠢。
不过那赵老大确实有几分手段。
把矛盾丢给船商们,让船商自己内部去斗,最后把人逼得家破人亡,他手里还不沾血。
外面的世界果然比桃花岛上的那几棵烂桃树精彩。
黄蓉觉得此事有趣,乌亮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正打算去会会那赵成。
还未从人群中走出。
察觉到什么的她猛然向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不远处便有一男两女快步走来。
两人打扮很是有趣。
走在前面的男子,面容粗犷。
易容手段粗糙一看就是戴着面具。
其身后横着两把长剑,身前腰间带着一把短剑,步子扎实,虎步龙行,腰身挺拔,器宇轩昂。
然裸露的手腕却缠着层层绷带。
显然伤势不轻。
身旁跟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少女,一身贴身的红裙美艳如花,发梢耳畔一身首饰细致,看上去就非富即贵。
然这样的女孩。
却不乘马车,反而后背上还背着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小跑跟在男子后面。
而后她背着的那女子也很是不凡。
虽看不清面容,只看上去就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受。
黄蓉自幼在黄药师身边长大。
见过不少的奇人,也见过很多高手,眼界极其之高,所以更让她觉得有趣的是,苏信才刚尚未走近,她便远远察觉到一股澎湃彪悍的气势扑面而来!
黄蓉本想出去戏弄赵成。
见状又止住脚步,退回到人群中,从腰间摸出一小把瓜子嗑起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人,瞧他们匆匆赶来码头的模样,定是来乘船的。
虽不知是好人是坏人。
但她笃定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正如黄蓉所料。
苏信本想乘金雕直飞江南,可玉娘子身子太弱,即便他用真气凝成壁垒挡住大半寒风,高空的湿冷仍让毫无功力的玉娘子难以承受。
无奈之下。
只得就近飞到码头,改走相对安稳的水路。
自打给苏信贴上“不是好东西”标签后,张箐生怕自己娘也落得个邀月的下场。
对苏信各种严防死守。
刚从金雕爪上跳下,她就抢先背起玉娘子,像防偷油老鼠般盯着苏信。
苏信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他与玉娘子的情谊,岂是这黄毛丫头能懂的?
便由着她背着。
只当做这是便宜闺女在孝敬爹呢。
就这样一个在前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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