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邦华大笑,一群地方官绅令他很不是滋味,笑声中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
乱世当用重典,天子规范了各项律法,然而要让天下清明起来,还得继续努力啊。
竭力平复火气,怄气伤肝,花甲老头了耗在败类身上太不划算,语气又放缓几分:
“本阁有一份原安阳军户状纸,听说此人曾到县衙击鼓鸣冤,你石知县却称别人诬告,乱棍将其赶走,你要不要再看看?”
李邦华扔出状纸,直直盯着石维屏。
“阁老......下官......”
捡起状纸县太爷的手颤抖不已,翻开一看,这不就是去年牛背村那个案子吗?
状纸啥时候到李邦华手里了?那娘们连同几个军户消失三个多月,莫非去了京师?
将问题连贯起来,石维屏总算厘清了,事情绝对如此,否则今日怎会来一个措手不及。
特么下面的人真是群猪啊,就几个人都堵不住。
一直以为这么久没消息,说不定早都死在他乡了,这下铁板钉钉真是天要亡我矣。
“石知县,你不说点什么吗?”
“下官有罪,下官有罪......求阁老饶命!”
石维屏瘫了,县衙官吏也瘫了,姓耿的千户官和知府衙门的人表现大相径庭。
李邦华带着轻蔑,继续问道:
“听章小红说于县衙状告无门,之后又到府衙伸冤,府衙之人更过分,直接轰了出去,夏知府难道不该表态一二吗?”
“回阁老,审案都是由通判处置,下官不知啊......”
“阁老,牛背村案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卑职怎会不通禀府台,卑职......”
“放肆!你......”
董抟霄怒目而视语无伦次,彰德府通判既感到害怕又十分恼怒,事实摆在面前任何狡辩毫无用处,只能实话实说。
特么上官踢起了皮球,微妙的同袍关系出现裂缝,说好的攻守同盟在人心面前就是个臭屁,完美诠释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群混账东西!狡辩,接着狡辩!”
李邦华再次拍打桌案,地方官真当老子吃素的啊,怒道:
“牛背村一案可谓人尽皆知,原卫所千户残害下属,章姓女子状告无门有家不敢回,之后方酝酿许久纠集乡亲偷袭耿宅!
你那狗贼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吧,当初尔侥幸逃过一命,如此也好,本阁定将你千刀万剐,用你的狗血告慰安阳军户!”
“啊......”
耿千德汗如雨下如同一堆烂泥,所有官吏颤颤巍巍。
锦衣卫上前将耿千德衣服撤开,胸前和后背数条剑伤痕迹,其中一条腿上还有个窝下去的刺口,这些都是红娘子杰作。
“府县两衙差役尽出,搜捕所谓逃犯两三个月,堂堂知府竟假装不知,好大的狗胆!
我大明锦衣卫二十多天前明察暗访掌握相当证据,本阁看尔等到底想要如何!”
“阁老饶命......”
“阁老饶命啊......”
“.......”
厅中齐刷刷求饶,往日在百姓面前不可一世的达官贵人,此刻连一条狗都不如。
看来李邦华有备而来,众人心中叫苦不迭。
“来人!”
“卑职在!”
“本阁懒得在此荒废口舌,立即发出告示,本阁全面接管彰德府与安阳县政务,百姓有何冤屈一律来找本阁告状!
本阁行使就地免职之权,将所有官员乌纱取掉,带下去严加审讯,敢有顽抗者大刑伺候!”
“遵命!”
“下官就算犯下大错也应报三司吏部核准,阁老将府县二衙通通拿下难免殃及无辜,下令动大刑有违朝廷新律法,阁老是在滥权,下官不服!”
“卑职不服!”
“......”
董抟霄等人像是抓住一根稻草,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在那儿声嘶力竭。
畜生要死了都得挣扎一二,这便是人性,在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面前,三下五除二全都如小鸡子般束手就擒,董抟霄几个嚷得最凶者,自然迎来一通拳脚伺候。
“一窝鼹鼠厚颜无耻!即刻起尔等便是罪无可恕之阶下囚,有何资格摆弄官身!
好意思在本阁面前口口声声律法,尔等知法犯法鱼肉百姓,斩杀十遍都应该!
本阁实话告诉尔等,诸事何须报请京师,此刻天子正在王家庄给百姓开仓放粮,尔等想去陛下面前告御状吗?无耻至极!”
“啊......”
“......”
董抟霄、石维屏、王本善包括一众官吏士绅全都傻眼了。
敢情王家庄被攻是这么一回事啊,怪不得后宫家眷出现于此,早就该想到这些啊。
啥土匪不土匪,特么自己这帮人纯属跳梁小丑坐井观天,活脱脱一群待宰羔羊!
“押下去!”
“遵命!”
一个个“粽子”被带了下去,李邦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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