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震得虎口发麻，我踉跄着撞进汪彻怀里。
他龙尾卷起的罡风割断我半截发带，碎发糊了满脸。
"；坎位！"；青璃仙子的鲛纱缠住我脚踝，硬生生把我拽离裂缝三丈。
玄风长老的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符，全被漩涡绞成齑粉。
陈老突然揪住我后领："；丫头闭眼！"；
紫菱的糖梅子在我齿间炸开酸味，视网膜残留着影老枯枝般的手掌穿透黑雾的画面。
封印裂缝发出瓷器开片的脆响，血泪凝成的巨蟒寸寸僵直。
"；前辈您......"；我抹掉鼻血，剑尖还插在阵盘瞳孔里颤动。
影老的黑斗篷簌簌落着冰碴，掌心浮着半枚破碎的青铜钥匙："；二十年前灵虚子欠我半壶酒。"；
汪彻的龙角抵住我后颈，鳞片缝隙渗出的血珠烫得我一哆嗦。
青璃仙子突然捏碎腰间玉珏，星图碎片化作银蝶扑向裂缝。
"；当心！"；玄风长老的警告卡在喉咙里。
影老抬手截住扑向我面门的黑雾，枯瘦指节被腐蚀得露出白骨："；丫头，借你阵钥一用。"；
我本能地捂住乾坤袋，陈老却抢先把铜盘拍在老头掌心。
紫菱的辫梢扫过我手背，沾着糖霜的梅核滚进封印裂缝。
"；苏苏。"；汪彻突然用龙尾缠住我的腰，瞳孔缩成竖线，"；他身上的血腥味不对。"；
影老喉间发出砂纸摩擦的笑声，青铜钥匙捅进自己心口。
喷涌的却不是血，而是漫天星辉。
玄风长老的拂尘突然指向西北："；灵虚子前辈的本命灯！"；
整座山突然震颤着浮空三寸，我怀里滚烫的留影玉蹦出最后半句偈语："；......倒悬非真，破而后立。"；
"；抓紧！"；青璃仙子的鲛纱缠住所有人手腕时，我瞥见影老斗篷下闪过半片暗金鳞纹——和汪彻龙尾上的护心鳞一模一样。
封印裂缝吞没最后一丝黑雾的瞬间，影老枯槁的脸突然转向我。
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沾着星屑的牙齿。
"；苏姑娘。"；他用灵虚子的声音说，"；该还债了。"；汪彻的龙尾骤然收紧，鳞片刮得我腰侧生疼。
青璃仙子的鲛纱还缠在我腕间，此刻突然绷直如弦。
"；前辈说笑呢？"；我捏住乾坤袋里最后三枚雷火珠，"；灵虚子三百年前就羽化了。"；
影老的斗篷被罡风掀开一角，暗金鳞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玄风长老的拂尘啪地抽在地上，十二道金符围着我们炸成火圈。
黑色裂缝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趴下！"；
陈老把我按进泥里时，紫菱的糖罐在空中炸成琉璃雨。
影老枯手抓住两片糖梅子，生生按回裂缝边缘。
酸味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我袖口突然窜出三簇狐火。
青璃仙子的玉簪迸出裂纹："；苏苏别动！"；
汪彻的龙角擦着我耳际刺向影老，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偏开。
暗金鳞片从他尾尖剥落，化作流光没入裂缝。
"；你身上有堕仙的味道。"；
影老这句话让所有人动作停滞半拍。
玄风长老的金符突然调转方向，扑簌簌贴满我后背。
陈老拎着我后领暴退十丈，紫菱的辫子缠住我脚踝打了个死结。
黑色裂缝猛地吐出腥臭的黏液。
"；坎离换位！"；
青璃仙子甩出七枚玉珏，星图在我们头顶炸成银网。
汪彻的龙尾横扫而过，替我挡下三团黑雾。
鳞片腐蚀的滋滋声里，我乾坤袋突然发烫。
影老徒手撕开扑向紫菱的魔物，指缝滴落的黑血竟长出人脸："；二十年前灵虚子剖了半颗道心——"；
玄风长老的拂尘柄突然捅进他咽喉。
"；说重点！"；
整座浮山突然倒转，我怀里的雷火珠滚进裂缝。
影老在爆炸气浪中咧开嘴，暗金鳞纹爬满半边脸颊："；小丫头，你每次催动灵气时，后颈会浮出半朵青莲吧？"；
汪彻的龙尾骤然将我卷到身后。
青璃仙子的鲛纱缠住影老脖颈，星图银蝶扑簌簌落在他肩头。
黑色裂缝突然安静得像口棺材。
"；您怎么......"；我摸着后颈的手在发抖，那里确实有块胎记。
昨夜修炼时，汪彻的龙鳞蹭过那里突然发烫。
影老喉结在鲛纱勒出的红痕里滑动："；灵虚子封印堕仙那日，我见过同样的印记。"；
玄风长老突然捏碎传讯玉简："；本命灯方位变了！"；
整座山轰然坠回地面时，影老的斗篷化作万千萤火。
汪彻的龙尾鳞片倒竖，将我死死护在盘蜷的身体中央。
最后一点萤火落在我掌心，凝成半枚青铜钥匙。
"；苏姑娘。"；夜风送来影老沙哑的余音，"；你猜灵虚子当年，为何要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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