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鹤坐起身,双手微微发抖。"碎片...都是碎片。"
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我看到她生病,看到我们在花园...还有一次争吵?但我记不起前因后果。"
医生递给他一条毛巾。"记忆恢复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能唤起这些片段已经是进步了。"
傅凌鹤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消息通知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全是云筝。
"我得给她回电话。"他匆忙站起身,眩晕感突然袭来,不得不扶住椅背稳住身体。
程聿深皱眉:"催眠后的虚弱是正常的。你需要休息。"
傅凌鹤摇摇头,已经划开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起,云筝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家里的卧室。她穿着淡紫色的睡衣,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眼睛因为担忧而显得格外大。
"凌鹤!你去哪了?我打了那么多电话!"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
傅凌鹤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诊疗室的环境不会入镜。"抱歉,手机没电了,刚充上。"他撒谎道,喉咙因为紧张而发紧。
云筝眯起眼睛,凑近屏幕:"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她的指尖似乎想穿过屏幕触碰他的脸。
"可能有点累。"傅凌鹤勉强笑了笑。
视频里的云筝闻言瞬间就拧紧了眉头,“好了,你也别熬了,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现在还是病人呢。”
傅凌鹤轻轻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夫人这是在担心我?”
云筝承认得很干脆:"当然担心你,你是我男人。"
她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着柔软的嗔怪,"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傅凌鹤垂下眼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遵命,夫人。"
挂断电话后,他脸上的笑容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傅凌鹤将手机塞回口袋,转向程聿深时,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程医生,什么时候可以进行下一次催眠?"
程聿深摘下眼镜,用白大褂的衣角擦了擦镜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疲惫的学者而非医生。"理论上说,最快也要三天后。"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审视着傅凌鹤,"但我不建议这么频繁。你的大脑需要时间消化今天唤起的记忆碎片。"
傅凌鹤走到窗前,十七层的高度让整个城市尽收眼底。霓虹灯在暮色中渐次亮起,车流像发光的河流在街道上流淌。他忽然注意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眉骨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车祸留下的痕迹。
"那些记忆碎片..."傅凌鹤的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那道疤,"它们真实吗?"
程聿深走到他身旁,两人并肩站在窗前:"催眠状态下唤起的影像,通常是真实记忆的投射。但人的大脑很奇妙,有时会把梦境、想象和现实混淆。"
"我看到云筝生病的样子。"傅凌鹤的声音低沉,"还有一场争吵...在雨里。"
程聿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画面给你什么感觉?"
"痛苦。"傅凌鹤毫不犹豫地回答,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就像有人用钝器在敲打我的太阳穴。"
医生沉默了片刻:"记忆往往与强烈的情感绑定。越是痛苦的记忆,大脑越会将其深藏。"他停顿了一下,"傅先生,你确定要继续吗?"
傅凌鹤转身,目光如炬:"正因如此,我才非知道不可。"
程聿深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下周三下午三点,我通常在这个时间接待特殊病例。但记住——"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如果在这期间出现剧烈头痛、幻觉或记忆混乱,必须立即停止治疗。"
傅凌鹤接过名片,指尖触到纸张上凸起的烫金字体。
走出诊疗室,走廊的冷光灯让傅凌鹤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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