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毫不犹豫道：“因为我觉得你就是那篇记载中，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神啊。”
在离川不解地目光下，苏颜笑着解释道：“先前不论我和其他神使，还有那些人类修士怎么追杀您，您都没有对我们下死手。
甚至您都不忍伤我们，只是将我们逼退，或甩开我们，不叫我们追上您。
那时，我就觉得您不像净瑶与净明口中那个嗜杀成性，会给苍生带去灾难的神。”
“怀着困惑，我翻找了很多古书。可所有记载对您的描述都是残忍嗜杀，视人命为草芥，只要现世必会给人类带去灾难。”
原主那段时间确实是翻看大量古书，寻找有关离川的记载。
只不过原主是想找出离川的弱点，帮助净明把他驱逐出境源之地。
还在这一点原主没有跟别人说过，没人知道原主真正的目的。
“后来，我偶然发现一块魂玉，上面记载着完全不一样的您。
通过暗中观察净瑶与许立，回想以往种种奇怪之处，我越发相信那块魂玉的记载才是真相。”
“我厌恶净瑶、许立、净明那一家三口。
但那时净明还未太过偏袒云千羽，行事公正，也深受境源之地所有百姓的爱戴。
所以我就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真相。
我想着，只要境源之地好，那将错就错也不错。
可对您的愧疚与良心上的谴责，一日比一日浓厚，叫我心中无比煎熬。
加上净明像昏了头一样处处偏袒云千羽，害境源之地不少百姓受苦受难，我渐渐对净明感到失望。
这才在那天巧遇您昏迷不醒时，将那朵本该给净明的复灵花用在您身上。”
说完，苏颜叹了口气，“之后的事，您应该都看到了。
我实在忍不了净明的昏庸，就主动放弃神使之位。
结果净瑶一个瑶池之地的守护神，偏要仗着净明母亲的身份来做境源之地的主。
且她还想要夺走我辛苦修炼而来的神力，我气不过，就把那篇记载公之于众。
只可惜，没人相信那篇记载。”
“若他们信了，净瑶不会放过他们。”离川平静地说。
他太过平静，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子民改去信仰其他的神。
“离川大人，你就一点都不怨您的子民都抛弃您，跑去信仰净明吗？
也不怨他们帮着净瑶母子驱逐您吗？”
“他们的先祖被净瑶与许立篡改记忆，才会把净明当做守护神，把吾当做灾难之神，并非他们本愿。
当初，即便净瑶没有篡改百姓的记忆，百姓也会在两三百年之后选择信仰净明，支持净明做境源之地的守护神。
因为他们想安稳的活下去，让血脉传承下去。
为了活下去寻求新的守护神庇护并没有错。
所以不论是千年前的百姓，还是如今的百姓，都没有错。”
“错的是净瑶，是许立。”提到这两人，离川脸色冷了三分。
若不是他神魂一分为二，又被魔气腐蚀千年，实力受损。在他出关当天，净瑶与许立就已经死了。
如今，只能先想办法恢复实力，再去找净瑶许立了结因果。
回过神来，离川发现苏颜正满眼敬佩的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不仅不避，还冲他粲然一笑。
离川微微失神。
没多久，苏颜又问起千年前那场大战。
离川有问必答，可除此之外并不会主动开口跟苏颜说话。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带苏颜找齐二十种宝物，就立马要送苏颜出幻雾山脉。
苏颜磨磨蹭蹭，老是往有宝物的地方走，拖了两个月，两人都还在幻雾山脉里打转。
看到苏颜又拉着他往山脉深处去，离川头一次感到头疼。
“连个女人都摆脱不了，真是废物。”狱罗冷酷地嘲笑他。
离川闭了闭眼，神魂回到识海深处，一脚将狱罗踢出来，“你不是废物，你去把她送走。”
“……”狱罗猝不及防对上苏颜那双惊讶的眼睛，下意识挺直后背，“看吾做甚？”
“不能看吗？”苏颜眨眨眼。
狱罗不自在的撇开头，“不能！”
“哦…”苏颜收回目光，盯着自己脚尖，“狱罗大人，前面有一株千年幻灵参，我们去挖吧？”
见苏颜真不看他，狱罗有些憋闷，语气有些冷淡，“你待在这，吾自己去挖。”
一个时辰后，狱罗带着一颗千年幻灵参回来，随手抛给苏颜，“跟上，跟丢了，吾可不会回头找你。”
苏颜收起千年幻灵参，飞身跟上去。
一路上，狱罗都在想着怎么拒绝苏颜要改道去附近寻找其他宝物的要求。
可直到他们出了幻雾山脉，苏颜都没有像前两个月那样找各种借口留下。
明明这是狱罗最想要的结果，可他心中那股憋闷感却不减反增，还另外生出一股烦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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