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的硝烟彻底散去时,越国十州早已是一片狼藉。天灵宫的修士们手持法器掠过焦土,将残余的邪修逐一清缴,那些散落在荒野中的魔修魔气,也被特制的符箓镇压净化。
可即便如此,灵山上倒伏的尸身、城镇里焚毁的屋舍,仍让这片土地透着刺骨的寒意。
待最后一位天灵宫元婴修士踏上飞舟离去,越国本土势力才敢缓缓走出藏身的据点。
各大家族的修士们手持铁锹清理废墟,紫府修士带队深入山林追杀漏网的邪修,练气修士则在筑基的指引下,将散落的灵米种子重新播撒进受损的灵田,所有人都默契地忙碌着,等着灵云宗的号令。
毕竟灵云宗作为越国唯一的元婴势力,理当牵头主持重建。可这份期望,很快就被一则消息击碎。
“灵云宗元婴老祖陨落,宗主独守灵山废墟,几位长老分崩离析,自立门户。”
消息如同惊雷滚过越国,各大家族瞬间陷入混乱。
“灵云宗分崩离析了?”孟州的孟家祠堂内,族长孟岳猛地拍向桌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越国刚刚经历魔劫,元婴老祖刚刚陨落,他们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散伙?”
旁侧的紫府修士脸色发白:“族长,据说灵云宗内部早就斗得厉害,元婴老祖一死,谁也压不住……
如今他们各自为战,咱们越国没了主心骨,那些零散的邪修要是卷土重来,怎么办?”
孟岳的笑声在肃穆的祠堂里陡然炸开,带着压抑多年的畅快与野心,他指着桌案上散落的军情简报,语气满是意气风发。
“怎么办?这还用问?灵云宗没了元婴老祖坐镇,如今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金丹势力,凭什么还让咱们孟家俯首帖耳?”
他站起身,走到祠堂中央的家族图腾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族人,声音陡然拔高:“以前有灵云宗压着,咱们孟州的矿脉收入要分七成,灵田收入要让一半,连族中天才弟子都得优先送往灵山听用!
现在好了,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分崩离析!从今日起,孟州的天,就是我孟家的天!矿脉、灵田、城池,全由咱们自己说了算!”
“族长说得对!”旁侧一位紫府修士率先附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灵云宗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咱们孟州的事?
咱们手握三座中品灵矿,还有一位金丹,五位紫府修士,就算对上灵云宗的残部,也未必落于下风!”
其余族人也纷纷应和,先前的慌乱早已被野心取代。有人提议立刻派人接管孟州边境的关卡,有人主张重新划分灵田归属,祠堂内瞬间热闹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孟岳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传令下去,即日起关闭孟州通往兰州的道路,凡灵云宗修士,一律不准入内!同时派人去云州、湖州的家族送信,告诉他们——如今越国无主,是时候各凭本事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越国各州。
云州的云家府邸内,家主云沧看完孟岳送来的信,将信纸重重拍在桌上,对着族老们笑道:“孟岳这老狐狸,倒比咱们先一步挑明了!
灵云宗完了,咱们云州世代守护的云岚秘境,凭什么还要跟他们分利?”
一位白发族老抚着胡须,眼中满是赞同:“家主所言极是!咱们云家有云岚秘境在手,每年能培育出数十位筑基修士,实力远超灵云宗如今的残部。
不如趁此时机,联合湖州的周家、青州的齐家,共同推举一位州主,彻底摆脱灵云宗的束缚!”
云沧当即拍板:“就这么办!派人去湖州、青州送信,再传令各州府,即日起云州境内的灵脉、秘境,全由云家统筹管理!”
与此同时,湖州的周家也召开了家族会议。家主周霖看着手中的情报,语气带着一丝冷意:“灵云宗分崩离析,这是咱们湖州崛起的最好时机!
以往灵云宗总以‘越国正统’自居,处处限制咱们周家的商路,如今他们自身难保,咱们正好将湖州的商路彻底掌控在手中,打通与周边州府的贸易通道!”
“家主英明!”族人们纷纷响应,“咱们周家掌控着湖州八成的灵材商路,只要封锁商路,灵云宗的残部连修炼资源都凑不齐,根本不足为惧!”
短短数日,越国十州彻底乱了套。原本臣服于灵云宗的金丹势力纷纷自立,孟州孟家占据矿脉,云州云家掌控秘境,湖州周家垄断商路,青州齐家接管边境防线……
各州之间不仅断绝了往来,甚至为了争夺灵脉、灵田,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
灵山废墟上,宗主站在老祖的灵前,听着手下传来的各州叛乱的消息,脸色惨白如纸。
他紧握着手心的储物戒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绝望。老祖临终前嘱托他守住灵云宗的火种,可如今,越国分崩离析,灵云宗名存实亡,他就算有再多的资源,又能如何?
宗主望着灵山脚下零星燃起的炊烟,那是幸存宗门修士在废墟上搭建的临时居所,可这份微弱的生机,在各州叛乱的消息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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