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众人人心惶惶之时,结果皇宫里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根本就没有什么王爷来夺嫡!
也是,其他皇子王爷也就十来岁,哪敢跑来与站稳脚跟的太子大兄作对?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楚王。
而今,楚王“薨”了。
谢钟情在英王府里如坐针毡般地度过了一整天,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夜幕降临,当她看到丈夫安然无恙归来时,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飞奔着扑进了那个高大男人的怀抱里。
紧紧拥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谢钟情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肃之,宫里现在情况如何?”
晋擎骁温柔地搂着自己的爱妻,轻声安慰道:“阿鸾别怕,皇兄离世,太子与我,还有谢司徒、崔太傅以及王相国等一众重臣把控皇宫,皇宫里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楚王诈死,恐怕后续还会有变数。”
听到这个消息,谢钟情心中一惊。
楚王果然是诈死!
她不禁为丈夫的安全担忧起来,道:“肃之怎知楚王诈死?”
晋擎骁道:“我们已经派人查了,楚王那具死尸只是替身,真正的楚王早已不知所踪。”
甚至,晋离亥极有可能是在前几就离开了,留下一个替身装病!
想到北疆庾氏的军队,晋擎骁眼里闪过暗芒。
楚王八成,已经前往北疆了!
晋擎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担忧,稍稍松开了一些怀中的娇人儿,低头凝视着她,柔声道:“阿鸾,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从现在起,你就乖乖待在府上,不要出门,外面的事情都由为夫来处理。”
谢钟情仰头望着男人,看着他眼下那一圈明显的青黑,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知道,这两日丈夫肯定没好好休息过,为了处理宫中的事情,他一定是殚精竭虑、日夜操劳。
她心疼地摸了摸晋擎骁的脸颊,乖巧地点头道:“嗯,好,我都听肃之的。”
谢钟情心疼地拉着他的大手,“肃之,快进屋烤烤火,你肯定许久没吃东西了,我已命人备好了膳食,快来吃点。”
见妻子这般关心自己,晋擎骁心里软乎乎,由着她牵上自己进屋。
屋内,苏氏也在,见子婿归来,她询问了下宫内的情况,大致知晓后,她默默捻着菩提珠串,蹙眉沉思。
过了会儿,苏氏深深叹气,又嘱咐晋擎骁注意安全,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莫让妻儿担忧,晋擎骁应是。
接下来的两日,所有人都时刻警戒着,然而,还是无事发生。
在这时,崔太傅提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催促太子赶快即位。
其他大臣自然没异议,这位置本来就是太子的。
就这样,太子顺利继位,一切顺利到不可思议。
而之前千防万防,把皇宫围得像铁桶般,感觉都是多虑了,好似楚王真的薨了,太子再无对手。
谢钟情顿时明白了,楚王这是知晓太子处处提防他,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提前金蝉脱壳,等寻找时机卷土重来。
聪明。
不做无用功。
只是吧,他是真不要他的母亲了,任由老母在宫里自生自灭呢。
但话又说回来,明面上,楚王已死,谯国桓氏也是大士族,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楚王要反,太子也不好动桓贵人,倒不如留着以后有用。
太子继位,同时册封李韵颜为皇后,还有先帝的葬礼,这三件事凑在一起,够礼部忙碌了。
遇上国丧,在这三年期间,全国人不可办喜事,夫妻不可同房。
谢钟情担心的是,三年过后,晋廉长子已三岁多,这时李韵颜才会怀上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尚未可知,今后,恐怕又是一番变故。
虽然这大皇子也是陇西李氏的血脉,早已抱养在李韵颜名下,顶着嫡长子的名头,但终究不是皇后李韵颜亲生的啊,人心都是偏的,将来这位置落到谁头上,也不好说。
算了,这事还轮不到谢钟情操心。
先皇驾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谢钟情作为皇室人员,自然也不能例外,她需要进宫守灵,以尽自己的一份孝道。
灵堂上,一众皇室之人或真或假地对着先皇的棺椁痛哭流涕,场面颇为肃穆。
谢钟情作为先帝娣妇,在这个场合中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
她粗略地扫视了一下现场,目光首先落在了前排。
那里坐着先帝的数十位宫妃,她们身着素服,面容哀伤,有的低声啜泣,有的默默垂泪。
在这些宫妃旁边,还有十来个孩子,他们年纪尚小,有的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
再往后看,便是皇室宗亲们,他们或站或坐,神情肃穆,有的人在低声交谈,有的人则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棺椁。
太皇太后曾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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