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睛里闪过一丝癫狂,整个人都要被这股情绪吞噬了一般。
今儿是上巳节,也是情人节,而钟情选择与小皇叔私下约见?
所以,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小皇叔!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晋离亥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山间回荡着,满是悲凉和自嘲,剧烈的笑,扯动了肺腑的旧伤,让他一阵激咳,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罢了!
那么多年的努力,那么多年的算计,到头来,全便宜了旁人!
不甘,他真的不甘啊!
看热闹的众人,瞧着晋离亥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由地升起怜悯。
想来,是楚王的心上人并没应邀而来,那女郎想必是不中意他的。
哎,也是可怜。
堂堂一个王爷,也会为情所困。
而桓瑚看着那兀自大笑咳嗽的男子,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
她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可她一直在等楚王外兄,为了等他,她十七岁出家做女冠,只因过十七了不嫁人就会触犯律法,而外兄迟迟不娶她,她逼不得已出家。
可如今,她的心死了。
外兄,根本不值得自己等待那么多年!
自己无论付出多少,外兄都看不到!不在乎!
正如,外兄对谢钟情的爱,任他付出多少,谢钟情都不在乎!
哈哈哈哈,他们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
山的另一边,崔琅崔琊两兄弟坐在樱花树下,神情也似有呆滞。
不知沉默了多久,崔琅道:“七弟,今儿钟情姐姐去见英王了......”
崔琊闷闷的:“我知晓。”
说着,两兄弟又陷入一阵沉默。
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与英王没法比。
而他们,在钟情姐姐心里,永远只是弟弟。
弟弟......
为什么他们要比钟情姐姐晚出生俩月呢?
如非如此,他们与钟情姐姐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或许早就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优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然,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他们的年岁偏偏比钟情姐姐小,从小就被当作弟弟看待。
这一辈子,他们似乎都只能以弟弟的身份存在,无法跨越那道无形的界限。
可即便如此,他们心中对钟情姐姐的感情却从未改变,除了她,他们谁也不想娶,谁也不想接触。
难道,他们此生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这一日,建康城内,数位郎君彻夜未眠,心中的苦闷如潮水席卷心头。
谢钟情回到了谢府,她一进去便看到父母兄嫂已回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阿耶,阿母,阿兄,阿姒,今儿你们玩得可尽兴?”
大厅里,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品茶闲聊,见谢钟情回来了,谢环率先开口笑道:“阿鸾终于回来了,快过来坐。你和英王相处得如何啊?”
谢钟情一听,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众人见状,纷纷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了然。
谢司徒见状,轻抚着胡须,微笑着说道:“看来,咱们府上,好事将近了!”
他的话一出口,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大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谢钟情被家人打趣,脸更红了,她莲步走到苏氏身边坐下,羞愤道:“阿耶,大兄,你们不许打趣我。”
谢环还没说话,倒是两个三岁多的小侄子开始闹腾了。
安奴奶声奶气道:“姑母今日何不与侄儿一起去玩?”
不等谢钟情说话,两个可爱的娃娃像两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兴高采烈地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着奔向谢钟情。
他们一人紧紧抱住谢钟情的一只胳膊,仰起头,睁着那双如同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谢钟情,静奴奶声奶气道:“姑母,今日山上有好多好多花啊!比我们府上的花园里的花还要多呢!”
谢钟情听了,还以为静奴说的是那漫山遍野盛开的樱花呢,于是嘴角含笑,柔声道:“是,那里的樱花确实很多,非常美丽。那今儿个安奴和静奴除了看樱花,还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安奴这时插嘴道:“不是树上的花,是地上的。”
“地上的?”谢钟情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这两个小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于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奶娃娃开始绞尽脑汁,想要把自己看到的景象描述清楚,可他们毕竟年纪太小,说话还不太利索,再加上很多东西他们都不认识、不知道,所以越说越乱,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就在谢钟情被这两个小家伙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谢环嘴角挂着一丝淡笑,替两个小娃娃解了围,道:“今儿个楚王,还有崔六郎和崔七郎,他们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芍药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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