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七七八八了,多谢皇兄关心。”晋擎骁道。
“那就成,万幸你平安无事,大晋可不能没有你啊。”皇帝感慨着道。
又说了些话后,皇帝沉默,许久,他忽而抬起头,目光凝视着晋擎骁,缓缓问道:“肃之,你......呃,你对谢女郎如何看?何时需要朕下旨赐婚?”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晋擎骁一愣,他有些尴尬回答道:“皇......皇兄,此事还是等谢钟情丧期过后再说吧。”
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丝羞赧,目光移开,与皇帝对视。
皇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轻声笑道:“哈哈,朕的幼弟何时变得如此害羞了?”
晋擎骁的耳根红了。
皇帝见他如此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有趣,幼弟这副模样实在太难得了。
皇帝大笑着拍了拍晋擎骁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待你身子养好,再谈此事也不迟。”
晋擎骁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一脸镇定,如果耳根不红的话,皇帝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皇帝心情极好的笑了几下,转而道:“但是啊,要朕说,肃之你有时间可以先考虑考虑,总归谢女郎丧期即将结束了,而且,你们也有了肌肤之亲......”
“阿兄,慎言!”晋擎骁神色一凛,急急打断他。
这于谢钟情声誉不好。
皇帝自知失言,赶快改口,“诶,好好好,朕说错了,只是希望你早点考虑。”
与此同时,他心中暗暗嘀咕,瞧瞧,刚刚还装出一副淡定冷漠的样子呢,结果一提到谢女郎不好的事情,他立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那紧张在乎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在乎,太维护!
见到皇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晋擎骁神情恢复淡然,点头应道:“小弟知道了,多谢皇兄关心。”
“哎,”皇帝又叹息一声,“你可别怪皇兄我太着急,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人都已经儿孙满堂了,可你呢,却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朕看在眼里,这心里啊,实在是不好受啊!”
“阿兄的好意,小弟自然是明白的。”
“既然你都明白,那还不赶紧行动起来?”皇帝笑着打趣他,“在阿兄我有生之年,你可得加把劲,争取让朕能早点抱上侄子!”
“皇兄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晋擎骁赶忙安慰道。
皇帝却只是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就别安慰我了,朕自己的身体状况,朕心里还是有数的。”
自从上次中了毒之后,可皇帝的身子骨也算是彻底垮掉了,恐怕也没几年好活了。
哪个皇帝不渴望长生?
然,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人终有一死,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他真正期望的,是太子能够顺利接替他的位置,治理好大晋,使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晋擎骁敏锐捕捉到了皇帝眼中那稍纵即逝的落寞,连忙安慰道:“皇兄,切莫灰心丧气,办法总是会有的。”
皇帝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对找到延寿之法并不抱太大希望,他沉默不语,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主动转移话题,与晋擎骁闲聊起来。
两人谈论了一些朝廷上的琐事和国家的近况,气氛也渐渐轻松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看了看天色,起身向晋擎骁告辞。
待人走了,晋擎骁陷入沉默,脑中再次想起那个自信明媚的女郎。
赐婚吗?
再等等吧。
......
没过几日,英王重伤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到鲜卑耳朵里,初冬之时,鲜卑又南下来劫掠了。
当然,此次的规模其实也并不大,颍川庾氏加上琅琊王氏完全没问题。
然而,谁知,这只是鲜卑人的障眼法,实则他们趁着战乱,又秘密派了另一批刺客来建康刺杀英王!
他们是计谋不错,但晋擎骁早有准备,将所有来的刺客一网打尽!
这一回,晋擎骁抓住刺客,其中一人正是鲜卑一个有名的小将。
晋擎骁抓到人后,直接带着人北上,因为身子未好,那他便当军师,指挥这军队势必彻彻底底将鲜卑打怕!
......
时光悠然,又是一年上元节,这个原本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的节日,谢钟情心中却被沉重的哀伤所笼罩。
她与琅琊王氏众人一道,去祭拜王政三周年的祭日。
春寒料峭,凛冽的风如同刀子一般,肆意地割着人们的脸颊。
谢钟情一身素净白衣,那洁白的颜色在这略带灰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扎眼,仿佛是她内心哀伤的一种直白外露,鬓边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微风中轻轻颤动,那是她对亡夫的哀思。
她站在王政的墓碑前,目光直直地愣愣望着那冰冷的碑石,恍惚间,她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竟都快想不起他的音容笑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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