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阿樱带谢钟情去见英王,等到官署时,守卫见到二女过来,立即将人拦下了。
阿樱向守门的侍卫说明来意,守卫听后一脸严肃道:“抱歉,女郎,王爷他正在与一众官员商议要事,恐怕没时间见您。”
同时,俩守卫在心里嘀咕着,目光在谢钟情脸上扫过,暗暗猜测,她就是昨日英王抱着进城的女子,不知到底是何身份,与英王殿下又是何关系。
见状,谢钟情也没多留,又带着阿樱返回驿站了,她去看李闵和其他仆人的伤势。
此刻,李闵正静静趴伏在床上,脸上苍白如纸,双眼迷蒙,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的混沌状态。
染满鲜血的衣衫早已被褪去,露出他背后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身躯,然,尽管精心包扎处理过,可后背上狰狞可怖的伤口依然疼痛难忍,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一般,让他根本无法安然入眠。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谢钟情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李闵那憔悴不堪的模样时,心头不由得一紧。
而李闵听到脚步声,也强打起精神,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想要挣扎着起身向谢钟情行礼。
但他这虚弱至极的身体哪里还能听使唤,才刚一动弹,便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谢钟情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按住李闵,柔声说道:“别动,你有伤在身,就不要行此虚礼了。快快躺好歇息。”
李闵闻言,只得乖乖听话,重新趴回到床上。
紧接着,谢钟情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军医,满脸关切地问道:“医师,他的伤势怎样了?”
那位军医赶忙躬身回答道:“回谢女郎,老夫已给他用过药了,眼下算是度过了最为危险的时刻。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伤势自然会慢慢痊愈的,女郎不必太过忧心。”
听完军医这番话,谢钟情稍稍松了一口气,轻点了下头,她再次将目光移回到李闵身上,温柔叮嘱道:“李郎,你可要好好休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等你康复之后,我们再一同返回。”
趴在床上的李闵微微扯动嘴角,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应声道:“唯,小人多谢女郎关怀。”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李闵不经意间瞥见谢钟情那略显疲惫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眸。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暗自思忖着定是此处环境恶劣、条件艰苦,使得金枝玉叶的女郎难以适应,未能得到良好休息。
想到此,他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谢钟情......
可恨自己有伤在身,无法照顾女郎,让她受苦了。
是他对不起女郎,有负女君的嘱托。
谢钟情在李闵的房间里稍坐片刻之后,便轻声吩咐阿樱去唤来了驿站中的一名小吏。
只见这小吏匆匆赶来,满脸疑惑地望着谢钟情,似乎并不清楚她的来意。
谢钟情坐得端正,微微一笑,和声问道:“我初到此地,对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城内现下如何了,可否烦请你告知一二?”
然而,当小吏听到这些颇为敏感的问题时,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谢钟情,一言不发。
这时,李闵赶忙解释道:“这位乃是陈郡谢氏本家嫡女谢女郎,此次前来乃是代表谢氏为本城送来急需的物资。”
听闻此言,不仅那名小吏惊呆了,就连站在谢钟情身侧的阿樱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气质温婉、举止优雅的女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善人——谢夫人的爱女,且还是出身于陈郡谢氏本家的高贵女郎!
她此番亲自来到此地,是为了给函谷关雪中送炭般地运送物资而来!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啊,不愧是大善人的女儿,和气端庄,高贵优雅,与其他喜欢摆架子的士族贵女很不一样。
小吏在得知谢钟情的真实身份后,脸色骤然大变,原本的警惕和怀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真诚与恭敬。
只见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未曾认出谢女郎您的尊容,方才言语间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女郎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其实一开始,小吏心中对谢钟情身份不明,担忧她万一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因此才如此警惕,不敢轻易透露任何信息。
如今身份明了,他自然是懊悔不已。
谢钟情见状,轻轻摆了摆手,柔声说道:“无妨,不知者不为罪,快快起身吧。”
接着,她又催促道:“误会已解除,那就劳烦将你所知之事尽数告知于我吧。”
“唯。”
小吏应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定了定神,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消息一一告知谢钟情。
从他口中,谢钟情得知,原来函谷关城内以及周边的众多村镇,由于这场突如其来且规模浩大的水灾,经过粗略估算,竟已有多达三分之一的无辜百姓不幸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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