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钟情却像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一般,脚下步伐一转,轻盈地拐了个弯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诶!钟情!钟情!”晋离亥见状,连忙高声呼喊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声,谢钟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继续佯装下去了。
于是,她缓缓停下脚步,无奈地转过身来,对着晋离亥盈盈行了一礼:“臣女见过楚王殿下。”
一声“臣女”从她口中轻轻吐出,落在晋离亥耳中,竟是如此悦耳动听,让他的心情都不禁愉悦了几分。
果然,还是这个称呼听起来最为舒心。
晋离亥面带微笑,眼中的笑意愈发深刻,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谢钟情面前,柔声道:“谢女郎免礼。”
谢钟情优雅地站起身来,抬起美眸看向晋离亥,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礼貌关切问道:“楚王殿下,上次一别已有两月之久,不知您如今的身子可好些了?”
只见晋离亥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落寞之色。
他轻咳两声,缓声道:“多谢钟情挂念,本王的身子......比起之前确实好了不少,只是这伤病终究是伤及根本,恐怕还需调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完全康复了......”
“呀,这可如何是好?”谢钟情闻言,立刻露出一副忧心关怀的模样,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晋离亥心下一暖,眼睛放柔,道:“钟情别担心,本王府上有医师,慢慢调理,身子会好的。”
闻言,谢钟情似松了口气,道:“如此,那还请殿下多多保重身子。”
“自然自然。”晋离亥点头。
气氛沉默了一瞬,谢钟情正打算告辞,结果晋离亥又道:“钟情,刚刚有人道,你与元安公主在荷花池那边起了冲突?”
谢钟情微微一顿,目光迅速瞄了眼面前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消息可真灵通啊。
此时,晋离亥敏锐地捕捉到了谢钟情投过来的视线,他不禁有些慌乱,但还是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方才元安公主哭着前来寻找崔老夫人,而当时恰好有不少人在场,这件事就这么传开了。”
听了这番话,谢钟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倒是自己错怪他了。
晋离亥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道:“所以,本王就是想要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可是是元安她仗势欺人?”
在晋离亥的心目中,元安公主向来都是个喜欢招惹是非、无理取闹之人。
谢钟情向身旁的芙儿使了个眼色,芙儿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一步,开始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给晋离亥听。
随着芙儿的叙述,当晋离亥听到元安公主竟然口出狂言,说谢钟情命中克夫之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对于谢钟情是否克夫这问题,他再清楚不过了。
哦,不对,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她倒也的确算得上是克夫,毕竟只要她所嫁之人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晋离亥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冷冽之意。
哼,那些胆敢同他抢人的家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晋离亥静静听完,脸上浮现一抹愧疚,似已想象得到元安公主蛮横的模样,他向谢钟情拱手,诚挚道:“钟情,元安公主的话实在过分,本王替她向你道歉。”
谢钟情微微一愣,不明白晋离亥又是演得哪一出,口中却不紧不慢道:“王爷,此事与您无关,您不必道歉,这本就是元安公主一人之过,与他人无关,且,太子先前已道歉了。”
随后,她又淡淡道:“公主年幼,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当然,这句话只是客套话,元安公主可不比她小,她都能懂的道理,元安公主会不懂?
晋离亥叹了口气,怅然道:“太子与皇后对元安公主太过宠爱,舍不得多加管教,才让她如此口无遮拦,本王虽亦是她兄长,却不见得她就会听进我的劝言,实在惭愧。”
谢钟情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感激,道:“殿下有心了,不是您之错,您有此心臣女感激不尽。”
然,她心里却默默吐槽:元安公主本就不听你的啊,你与她亲大兄为政敌竞争关系,她若是听从你的话,那还了得?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晋离亥,谢钟情只想着能够赶紧脱身离开此地。
然而事与愿违,那晋离亥就好似完全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般,竟还想要再跟她说些什么。
谢钟情实在不想再听下去,当即便毫不客气开口打断了他:“楚王殿下,您如今这身子骨可不好,依臣女之见,您还是尽早回到榻上去好生坐着休养为宜。毕竟您这身体状况,若是站立时间过长,万一导致伤势有所加重,那可如何是好?况且......”
说着,她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天空中的一轮烈日,接着说道:“眼下正值炎炎夏日,这炽热的阳光可是厉害得很,您要是一直在这大太阳底下晒着,对于您伤势的恢复也是极为不利的,所以,还请楚王殿下您速速回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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