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大司命为天命者备下的因果镜。”守陵首领捧来鎏金漆盒,盒中圆镜边缘缀满卦爻符号,“可观前尘...”
“我们要那个。”苏瑶突然指向东南角的青铜树,枝桠间垂落的玉蚕正在吞吐金丝。
当她的视线与树顶那颗浑圆明珠相触时,山河策突然自动翻到绘着桑蚕图的那页。
守陵人们齐齐倒吸冷气,首领的骨刃发出蜂鸣般的震颤:“此乃轩辕黄帝亲植的扶桑子株,所结灵珠可令五谷...”
“大婚那日,你盯着礼部呈上的金蚕种看了半刻钟。”萧逸突然轻笑出声,冕旒下的眉眼浸在明珠柔光里,“户部说江南道今年桑蚕欠收?”
苏瑶的耳坠扫过他染血的衣襟:“这颗珠子能抵十万担春蚕。”她指尖刚要触及灵珠,突然发现青铜树枝的纹路与母亲首饰盒暗格里的图腾完全一致。
灵珠入手的瞬间,宝库四角的青铜人面灯突然同时睁眼,那亮起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好似四个幽灵在注视着他们。
当守陵首领的骨刃第三次划过特定方位时,苏瑶终于看清他是在模仿山河策某页的星轨图。
萧逸突然将灵珠按在她掌心:“抱紧我。”
(铺垫悬念的结尾)
灵珠突然迸发的青光中,苏瑶恍惚看见母亲站在开满夕颜花的庭院里,手中金剪正对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红纸。
她刚要开口,穹顶星宿图的紫微垣突然坠落,玄铁门闭合的轰鸣震得灵珠脱手飞出——那珠子悬在半空疯狂旋转,将二十八盏青铜灯的光华尽数吸入其中。
(续接上文)
青光暴涨的刹那,苏瑶的裙裾被劲风掀起三尺高,那劲风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她的裙裾。
萧逸的龙纹腰带扣住她后腰时,三支淬毒弩箭正钉在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雕着的青铜兽首喷出靛蓝烟雾,那烟雾带着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坎位七步!”苏瑶指尖划开山河策,泛黄纸页上的洛书图突然泛起金光,那金光闪烁着神秘的力量。
萧逸揽着她踏着星位疾退,冕旒垂珠扫过她沁血的耳垂,在靛蓝毒雾中划出细碎光弧,那光弧如同一道美丽却危险的彩虹。
二十八盏青铜灯的光束在玄铁门闭合后拧成锁链状,将灵珠禁锢在穹顶中央。
苏瑶盯着那些光束在地面投下的卦爻符号,忽然扯断颈间璎珞。
珍珠滚落在“震”位时,东南角的青铜树突然伸出枝桠勾住她的披帛,那枝桠如同一只粗壮的手臂,紧紧抓住她的披帛。
“这些机关在模仿河图运转。”她将山河策按在萧逸渗血的肩头,看着墨字如活物般攀上伤口,那墨字蠕动的样子好似一群黑色的蚂蚁。
“每错一步,灵珠就吞噬三成光源——最多错三次。”
萧逸反手斩断袭来的青铜锁链,剑锋擦过苏瑶鬓边时削下半截金步摇,金步摇掉落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忽然将断剑插入“离”位裂缝:“当年工部营造皇陵,用的也是这种机簧。”剑柄龙鳞纹渗出的血珠,正沿着地砖缝隙绘出完整的离卦图案。
当第三颗珍珠滚到“兑”位时,青铜树突然暴长九尺,那生长的声音好似树木在嘶吼。
枝桠间垂落的玉蚕吐出金丝,在灵珠下方织就浑天仪状的罗网,金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苏瑶的指甲套卡进某片青铜叶的纹路,发现叶片背面刻着苏家军的虎符印记。
“父亲教过你机关术?”萧逸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三枚骨钉擦着发髻钉入青铜树,骨钉钉入的声音沉闷而有力。
那些钉尾缀着的兽牙串珠,与守陵人面具上的装饰如出一辙。
“母亲总说桑蚕吐丝与机关齿轮同理。”苏瑶翻身时扯开萧逸的冕服束带,金线刺绣的十二章纹铺展成防御阵。
她盯着灵珠中扭曲的星象投影,突然将染血的指尖按在“紫微垣”位置。
整个宝库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那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青铜树根部的砖石层层翻转,露出刻满星宿图的甬道入口。
萧逸和苏瑶站在甬道入口前,萧逸说道:“这宝库中的机关虽复杂,但我们也一一破解了。这甬道之中,想必也暗藏玄机,你我需小心谨慎。”苏瑶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一丝预感。
萧逸的剑鞘卡住即将闭合的机关阀,冕旒玉藻扫过苏瑶苍白的脸:“还有二十息。”
就在他们跃入甬道的瞬间,穹顶灵珠突然炸裂成万千光点。
那些光粒附着在青铜锁链上,竟凝成手持战戟的透明人影。
苏瑶回头时正看见某个虚影的面甲滑落,露出与父亲七分相似的面容。
“别看!”萧逸捂住她眼睛的掌心滚烫,另一只手挥剑斩断追来的光链。
剑气激得甬道两侧长明灯骤亮,映出墙上那些正在缓缓移动的壁画——画中将军的佩剑竟与苏瑶腰间软剑形制相同。
压抑的喘息声在甬道里格外清晰,那喘息声好似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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