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您这句话,夏姐,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跟他们斗个天昏地暗。”
“你还想要多少啊你。”夏仟阳笑骂了一句,嘱咐道:“这段时间安静下来,也不用躲着藏着,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明白了夏姐。”
挂断电话,夏仟阳居高临下瞥了一眼读者。
资本主义汲取了封建主义最精华的养分,有人将它注射进体内,只为了看一场自己绽放的烟花,并认为这一定有什么意义。
每个人都喜欢看自取灭亡,不人道,不积极,不正面,但每个人都爱看。
即使没有被烟花震撼,也依然会露出笑容,这就是意义,哪怕烟花不认同,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随即进入角色,倒上一杯助理准备的清润护嗓的热茶,不疾不徐地小口微啄。
……
医院的地板踩起来有点响。
宁烨站在角落的石柱旁边,不知道是地板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这里人太多了,像是蜂窝里的蜜蜂,耳旁的脚步声一刻不停的嗡嗡作响。
他没有生过病,从出生后他就没有过任何一个学术上可以被定义为疾病的症状,除了轻微的异食癖,但很多动物都会同类相食,他也许只是遗传了某个祖先的食人基因片段罢了。
即使在高中每周七天十四小时的高压作业下,身体免疫力也没有下降,注意力高度集中,精神疲惫感比周围的人明显小很多。
因此他确实相对轻松的获取了大多数考生无法取得的成绩,只是为了爸爸妈妈的欢心,他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一所普通院校,读计算机专业。
因为他们觉得高深的知识可以转移他的思绪,而办公桌和电脑可以压抑人的本能,性格,精神,还有身体,人类百万年的进化都是为了塞进合身的办公桌椅,不然生物进化是为了什么,适应环境就要依赖环境,成为环境的奴隶,这是一种文化。
如果没有走上这条危险的道路,也许他会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的毕业,正常的上班,正常的吃掉不顺眼的上司和同事,直到被逮捕,上新闻热搜,成为一周左右的全国谈资,死刑执行时再上一天热搜,上警察院校的教材,青史留名,比起毫无意义的芸芸众生还是优越一点。
这点优越同样毫无意义。
什么有意义,他不是人类,这是有意义的,人类天生失去了我是什么的疑惑,钻研我是谁,我由什么组成,和我为什么由什么组成,什么又是由什么组成的。
他需要寻找自己是什么,比起前面几个问题,这个问题还算好回答,如果他是一团诅咒,那么他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诅咒,来自地狱的哪里,有没有认识他的诅咒或者恶魔。
世界在他面前蒙上了一层又一层面纱,等着他揭开。
不然能怎么样呢,孤独的虚无比死亡还要让人绝望,这是他掉下悬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只要它还在,他就在,以人类的意志,保持理智,永远好奇。
人类捡起火把一定是为了照亮前方的黑暗,火焰没有熄灭,就继续向前。
我们自出生以来大概都是孤独的,有时候这种孤独只能独自面对。
但他还在被爱,哪怕随时可能消失,或是无法接近,也给了他不要放弃的勇气。
“哥,回家吧。”
宁烨回过头,年幼的宁萌正牵着他的手,父母站在家门旁依偎在一起,静静看着他。
一束光线打下来,他们身上都带着迷离目眩的光晕,仿佛上了天堂。
他跪在地上,抱住这个很久没见过的妹妹,宁萌低头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我们都好想你,回家吧。”
宁烨没有回应,而是掏出陈洪友给的药片,一股脑吃下,妹妹的脸逐渐模糊,随后像是突然掉线一般消失在眼前。
他希望家人都在想他,但只有宁萌会这么做。
医院大厅的保安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个人,戴了兜帽,低着头,将脸都挡起来,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悄然后退。
保安一边拿起对讲机通知同伴,一边朝他包围。
“西南角石柱旁边,有个戴黑色兜帽的,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可能是男性,行迹可疑。”
保安瞪大眼睛不敢眨眼,精神高度集中,横向移动,尽可能将视野优势放大。
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眨巴眼睛,确认角落空空如也,转头望向望不到头的拥挤人群。
宁烨站在急救科手术室外的角落,三个手术室闪烁红灯,正在手术,外面只有三位家属等候,一女两男,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望着地板,依稀可以看到脸上干涸的泪痕。
哒。
一间手术室灯光转绿,三名家属同一时间抬头,两人又失落的低下头,其中胖胖的中年眼镜男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向手术室门口。
一名老医生和一名年轻医生走出来,年轻医生目光瞥到角落阴影中的男人,目光没有丝毫停留,看向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久坐,血液凝固,脚步有些蹒跚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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