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林福一脸猥琐地笑着,就像是把“原来你也知道扬州瘦马啊”写在了脸上,
“这有什么不可能,咱们的股东里有扬州人,还怕搞不来扬州瘦马吗?”
“可咱们不是早就规定,大明来的妓女只能在永明城内营业吗?”
李国助既不解,又略显气愤地道,
“董事会怎么能允许她们在金角湾营业?”
“诶,少东家息怒啊!”
林福见李国助不悦,慌忙解释道,
“这扬州瘦马很多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把她们限制在永明城内岂不是平白少了很多生意?”
“就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也因为这个没少在董事会上闹过。”
“公司为了安抚她们,不得不通过赠予股份弥补她们客源受限的损失。”
“而这扬州瘦马即是卖艺不卖身,便没有传播疾病的隐患,”
“准许她们在金角湾和市镇区营业,还可免除公司对她们的补贴,何乐而不为呢?”
李国助听到这里,也不得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条画舫离码头越来越近,心里颇为感慨,
扬州瘦马还真不能说是妓女啊,搁在现代大小也算是个明星呢。
“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三年没来,想不到这里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大!”
突然有一句蹩脚的汉语传进李国助的耳中。
他下意识地循声一看,果然是斯佩克斯。
廉司南也跟他一起下船了,他俩刚才在船上清点查验货物,直到现在才下船。
虽然因为人少,斯佩克斯并不怎么看重南海边地公司的市场,
但难得过来一次,总还是要给永明荷兰商馆带些货物来售卖的。
自从1618年从永明城收购的1000担生丝和3000匹丝绸让平户荷兰商馆净赚了六十万两白银后,
斯佩克斯就开始高度重视起了南海边地公司的供货渠道,并开始学习起了汉语。
可惜他的语言天赋显然不如廉司南,都学了三年,汉语讲的还是如此蹩脚。
不过蹩脚归蹩脚,用来交流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来我们这次带来的货物有点少了呀。”
廉司南也感慨地说道,这艘荷兰商船上也有部分平户英国商馆的货物。
李国助斜眼一笑,说道:
“岂止是有点少了啊,是少的太多了!”
“在西南边的大陆沿海,还有一万多辽东难民呢。”
“而且下半年,可能还有几万辽东难民要过来呢。”
“哦?”斯佩克斯惊得哦了一声,“为何会有这么多辽东难民呢?”
李国助却是语塞了一下,才叹息道:
“唉,今年4到5月间,大明惨败,被建奴先后攻占了辽东两座重要的城池沈阳和辽阳。”
“两地许多民众不堪建奴残害,纷纷逃往朝鲜的平安道。”
“那一万多辽东难民都是我们从朝鲜船运过来的。”
斯佩克斯恍然地点了点头,又道:
“那他们为何在西南边的大陆沿海?永明城完全可以容纳的下一万多人的呀。”
“他们在那里建造新城呢。”
李国助随口答道,并补充道,
“雷耶斯也在那里指导他们施工呢。”
斯佩克斯含笑颔首:“听说……”
“林大人,唤奴家的船过来有何吩咐?”
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的话语传入众人耳中,打断了斯佩克斯正要说的话。
李国助循声一看,只见那画舫船头站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
年方十三四,身姿纤细似弱柳扶风。
面庞白皙如羊脂玉,泛着淡淡红晕,双目清澈明亮,犹如繁星闪烁,顾盼间灵动俏皮。
眉如新月,鼻若琼瑶,樱桃小嘴不点而朱,笑时露出洁白贝齿。
乌发如瀑,柔顺光亮,几缕发丝编作小辫,点缀着小花,更添几分娇俏。
李国助乍一看,还以为她是这画舫里某个姑娘的婢女呢,
但听她的话,却是挑明了她就是这条画舫的主人,便不由仔细打量起她来,
很快就有了一种亲切感,只是一时也想不通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
但却可以肯定,这姑娘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面是颇有造诣的。
不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万万做不得扬州瘦马的。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姑娘虽然因为年龄原因还显得有些稚嫩,
但那种风雅的气质却是无法被稚嫩所掩盖的。
“有劳嫣语姑娘。”
林福笑容可掬地对她拱了拱手,又伸手一指李国助,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少东家,想借你的船渡我们去对岸的市镇区逛逛。”
“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那嫣语姑娘一听说李国助是南海边地公司的少东家,
顿时惊了一跳,美目都瞪大了一圈,慌忙对李国助福身道:
“原来是南海边地公司的少东家!奴家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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