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口进行了第一轮的较量,因着“出奇制胜”,虞家略略占了上风。
进了城,尉迟校尉押送着众人去衙门交差。
史贺派了自己的心腹守在衙门口,等着虞家人的到来。
史贺早就想好了,他要把虞家全都弄到附城去。
哼,就算最终因为有虞将军等虞家走狗干涉,而不能彻底如愿,也要把虞九郎那个小畜生弄走!
惊马什么的,史贺还能接受,但被雷劈——
这种事儿,真的是好说不好听。
史贺还以为能够隐瞒一二,没想到,自己刚刚抵达西北,“史骠骑被雷劈”的流言就传遍了军营。
那些将军们还能克制,不会背地里嚼舌根。
但底层的大头兵们,却没少议论。
有人更是把他素日诸如喝兵血、吃空饷之类的恶行拿出来说事儿,大有一副“活该被雷劈”的畅快!
史贺俨然就成了“恶有恶报”的典范。
史贺的名声迅速被搞臭,而他在军营中的威仪,似乎也遭到了最大程度的削弱。
很多兵卒看到他,眼里没有敬畏,而是一种看笑话的戏谑。
大头兵们:……我不是,我没有,分明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这才看谁都是鬼!
还有山洪事件。
明明是他提前下令换营地,这才让三千将士躲过山洪之灾。
结果呢,那些愚昧的兵卒,不说感激他这个主帅,却都纷纷称赞虞九郎。
称赞虞九郎也就罢了,夸的时候,还都不忘踩一踩他史骠骑!
这就让史贺很难忍受了!
关键这些人,还是史贺准备收做己用,并用来谋夺西北兵权的。
……反正吧,史贺来到西北后,各种糟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虞九郎那小畜生。
史贺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西北各种不顺遂,他就多记恨虞九郎一分。
待到听闻虞家一行即将抵达西城,史贺对虞九郎的仇恨值已经拉到了最高值。
弄死他!
必须弄死这个竖子。
还有虞家,也甭想躲到武镇继续享福。
有虞将军等几个老将在,史贺确实不能把虞家赶尽杀绝。
但他一定会好好羞辱一番,然后才“大发慈悲”的高抬贵手。
史贺想了许多,却没有亲自出面,只是派了个脑子清楚的心腹。
一来,他不想跌份,啧,自己现在可是堂堂骠骑将军,西北道行军副总管呢。
二来,史贺不想承认,可他对虞九郎确实有了忌惮。
心里的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
若非必要,史贺绝不想直接面对虞九郎。
心腹明白史贺的想法,也大致有了主意。
只是,心腹没有想到,虞家竟这般狠——
“什么?虞彻、虞衡、虞行和虞礼主动要求去附城?”
心腹惊呼出声,不可置信之余,更有种失控的慌乱。
“怎么?你们还嫌不够?”
看到史贺心腹失态的样子,刚刚被虞二小小刺了一下的虞将军,顿时有了发泄的途径。
或者说,此刻必须是他上台表演的时机。
否则,他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人设就要崩了!
虞将军瞪大眼睛,释放出身为沙场悍将的所有威势,冷声道:“某家劝某人不要太过分!”
“哼,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太过分了,很容易被雷劈!”
“被雷劈”三个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且非常有针对性。
慢说史贺本人了,就是他的心腹,听到这话,脸上也一会儿黑、一会儿红。
那叫一个难堪啊,那叫一个愤懑,偏偏还不能发作。
毕竟虞将军没有指名道姓,史贺的心腹若是不满,反倒成了“主动捡骂”的傻子!
深吸一口气,心腹好歹将怒火压了下去。
他冷着脸,冲着虞将军拱了拱手,“不敢!我家骠骑也是关心袍泽的家眷,这才命卑下来问询一二!”
“既然虞家已经有了安排,那么卑下也好回去复命了!”
心腹不傻,只看虞将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就知道,今天甭想仗着权势来欺压虞家了。
再者,自家骠骑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是超额完成——
四个重要的男丁,全都“流放”附城。
哈哈,这不比弄死一个虞九郎更能重创虞家?
附城啊,多好的地方,慢说几个年轻小辈了,就是西北的几个大家族也不敢轻易沾手。
估计都不用马匪、北戎兵出手,只附城里的沙狼,就够虞家的几个小崽子受的。
一个弄不好,几人都要喂了附城的猛兽。
想到几个虞家的儿郎全都成了沙狼口中的大餐,心腹被虞将军痛骂的郁闷瞬间消散。
回去后,他也能跟自家将军交差。
于是,心腹一甩袖子,直接转身走人。
没了史贺的人搅局,西城的衙门自然很快给虞家办理了落户等手续。
“诸位已经顺利抵达,某的任务也算顺利完成!再会!”
办完手续,拿了回执的文书,尉迟校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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