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则暗道一句:来了!
“小四儿,出啥事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何甜甜一副惊惶未定的模样,一张憨厚的脸上满都是关切。
“不是我!是郑棋!”
郑读逼出了满头的汗,呼哧带喘的,仿佛跑了很久的路。
他满脸急切,想要说什么,可又有些顾忌。
最后,他急得直跺脚,伸手就拉住了何甜甜:“哎呀,说不清楚!”
“大哥,你还是跟我来吧!”
说着,郑读就手上一用力,将便宜大哥从炕上拖拽了起来。
“哎呀,小四儿,到底出了啥事儿?你倒是说啊!”
何甜甜不知所措中夹杂着疑惑、急切。
不过,她没有挣扎,而是任由郑读给她套上鞋,从床上拉到地上。
“来不及了!大哥,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
郑读故意营造出急切又神秘的氛围,将便宜大哥唬得一愣一愣。
几乎没有挣扎,便宜大哥就跟着他跑出了郑家村,一路朝着另一边的铁道而去。
“小四儿,来这儿干啥?”
何甜甜依然疑惑不解。
“哎呀,大哥,你先别急,你在这儿看着!”
不多时,铁轨的另一端,哐当哐当过来了一列火车。
何甜甜和郑读躲在一旁的草丛里,眼睁睁看着一节节的火车过去。
忽然,从一节货厢里探出两个小脑袋。
紧接着,两个半大的少年,熟稔又灵巧的从货厢里翻了下来。
这年头的火车车速并不快,但两个少年跳下来的时候,还是摔了个跟头。
不过他们做惯了,就地打了个滚,卸去大半的力道,两人都没有受伤。
“郑棋和郑书?他们、他们爬火车干什么?”
何甜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两个少年。
“大哥,你先别发火,咱们再看看!”
见便宜大哥开始生气,郑读嘴角露出一抹笑。
嘿,亲爱的大哥,这才哪儿到哪儿,你的两个儿子,胆子大着呢。
如果只是爬火车,就算被抓了,顶多也就是一句孩子调皮。
但,郑棋和郑书可不只是爬火车,他们还投机倒把呢。
“看啥呀?!哎呀,小四儿,到底是咋回事,你赶紧跟我说清楚!”
何甜甜急得不行,若不是被郑读死死拉着,她都要跳起来冲到两个死孩子跟前,好好逼问、训斥一通。
“大哥,这件事,还是您自己亲眼看看吧!”
亲眼目睹,可比道听途说更有冲击力,也更有可信度。
郑读要一次性的把郑棋“锤死”,自然要采用最有效的办法。
“你、你还跟我卖关子!”
何甜甜有些不满,瞪了郑读一眼。
另一边的郑棋、郑书,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没有发现一旁的草堆里还有人藏着,而是像往常一样,快速的离开了铁轨。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两人每人背着一个藤筐又颠颠的跑了来。
他们就守在铁轨旁。
不多时,从另一个方向,哐当哐当的驶来一列火车。
郑棋、郑书跟着火车跑了几步,瞅准时机,仿佛猴子一般,灵巧的爬上了某一节货厢。
何甜甜看得目瞪口呆,她指着火车的手指,抖呀抖:“他们、他们——”
太震惊了,何甜甜连话都说不全乎。
郑读非常理解便宜大哥的状态,这就是个老实到近乎窝囊的老农民。
活了四十多岁,从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儿。
违法犯罪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
此刻,“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仿佛小盲流一般,居然敢爬火车。
且看他们这动作之熟练,对来往火车的车次之熟悉,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初犯。
惯犯哪!
“他们、他们是不是就是调皮,想、想玩玩儿?”
火车已经走远了,何甜甜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带着一丝幻想,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郑读用力摇了摇头,亲手打破了便宜大哥的幻想。
“大哥,他们不是调皮。相反,郑棋和郑书这对臭小子非常聪明!”
“他们在周围的村子里收鸡蛋,然后跑到镇上去卖。”
“镇子到底小了些,他们收的鸡蛋越来越多,就开始往县里跑!”
两小只没有介绍信,买不到汽车票和火车票。
他们也干脆,直接跑到铁道边扒火车。
正巧有一趟车次路过他们村儿,并途径县城。
两人便从这里偷偷爬上车,然后到了县城再跳下来。
郑棋非常会做计划,统筹也安排得好。
他利用两侧始发车有个短暂的时间差,一天两次往县城跑。
没有运输成本,还能节省时间。
两趟来回,他和郑书能够卖掉四筐、四五百个鸡蛋。
每个鸡蛋赚一分到一分半,一天下来,他们就能赚六七块钱。
一个月就是将近二百块,都能超越一个壮劳力之家一年的收入!
郑读看剧本的时候,还没有直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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