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抬起头，看清了托住他的身体的人是谁。
他的老师，joker!
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那样，joker托着空的肩膀，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你做的很好，没事的，没事的……”
此时的空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原本惊恐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安宁，犹如一只已经被主人遗弃，在外流浪很久的小猫，他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呜呜……”
空的将脸埋在joker的怀里，那里没一会就湿了一大片，而joker则是不断的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他本来就是一个该死的人，而恰好被你处理了！听我说，空，你是一个英雄！因为你杀掉了这种罪大恶极之人……”
“罪大……恶极……”
空红着眼睛，抬起了头，对上了joker十分认真的眼睛。
他沙哑开口道：
“我……”
“你总会经历这些的，希望你不要责怪老师……”
joker牵起了空的小手，对他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们该回去了……”
“额……”
空木讷的点了点头，任凭着自家老师把自己带走。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弟弟，也想到了刚才的那个人，那个人死时的惨状，空恐怕这辈子也忘不掉：
瞪大甚至要脱落的眼球，鲜红的鲜血……
空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好冷好冷。
但这一切都被joker看在眼里，他伸手摸了摸空的脑袋，语气轻柔：
“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都不用你训练了……”
但空并没有回答joker的话，只是呆呆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joker的话。
等到空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自己的房间的大床很久了，他抬起头，盯着天花板，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当时在别墅时见到的五颜六色，只有灰色，就像是看不清的迷雾。
……
“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很迷茫，很难受，当然了……最后我还是用了老师的那个‘罪大恶极’安慰好了自己。”
空闭上眼睛，对着源初道。
“因为我清楚，当我杀了第一个人时，某些东西在心里就已经碎掉了，我无法回头，为了找到弟弟，为了询问他，我必须更强才好，所以我接手了基本上所有罪犯的案子。”
“这东西和技能一样，一回生，二回熟……”
空睁开眼，看着源初，嘴角的笑容并没有丝毫笑的意味，反而是一丝无奈，是对自己的嘲弄。
“我杀了第二人时，我依旧会呕吐，那血腥味，让我差点把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可以自己回到营地。”
“第三次，第四次时，我的心变硬了，不管对方如何下跪求饶，我还是能将他们杀掉。”
“而第五次第六次，我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当他们的血液溅到我的衣服上时，我会惋惜自己还要多处理麻烦的事情……”
“我越来越麻木，我失去的笑容，我的灵魂逐渐变得冰冷，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心里总在期待着见到那个人，想把他绑着去母亲的墓前跪着！”
“我就像一个麻花一样，在被自己阴暗冲击的过程中，不断用善良警醒着自己，可最后……”
空说到这里时，低垂着眉，看不清表情，而等到他抬起头，源初惊奇的发现，此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最后啊……原则我不记得了，原本想见自己兄弟让他赎罪的心也没了，变成了只想杀了他！”
“你知道吗，当我接到老师的指令，让我除掉这个组织的背叛者时，我是什么心理吗？我很放松，我想着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可是我又很紧张，因为就算老师不说，我也要杀了这个不孝子！”
“我提前到了你们的必经之路，提前埋伏你们！可当我发现我的功夫不一定能完全杀掉你和悟时，我只好换了一个策略……”
“梦境……”
源初喃喃道。
“对，就是梦境！这也是老师为什么让我杀了这么多人的原因，因为我的梦境必须拥有极强的心里素质！否则我必然会失败！”
“新娘子那次也只能说你是运气好，不然我一定就得手了！”
源初摇了摇头，盯着空的眼睛看，缓缓道：
“不……不对……”
“什么不对？”
空有些诧异。
“你留手了……对吗？”
“我……”
空想反驳，但当他看到源初清澈的眼睛时，却又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你的弟弟对吗？这和你原本的预期有差别，你弟弟并不是那么有钱，相反，这一切是你的老师joker对你的谎言……”
空叹了叹气，表情十分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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