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
“神使……快些想办法啊!”
“我们不想死!”
“上神呢?日月上神可否要亲自出手救我们?”
被关在同一个牢房内的几位重臣,用混合着汗臭气与血腥气的囚服,捂住口鼻。
锦衣华服在进天牢之前便被扒下来了。
换上的囚服,看起来,像是被不少犯人穿过的,宽松,肥大又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不过虽然难闻,却也比牢房内的气息好许多。
墙壁上油灯燃起的青烟混着天牢的恶臭,呛得人一阵恶心。
上下跳动的火光,将躺在地上那丑陋的脸庞照得狰狞阴郁。
被恶兽以碾压之力打碎的四肢,在微微痉挛着。
似是在用力,却又无能为力……
“嗬嗬嗬嗬……”
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眼眸中,映着跳动的火光,扫向围过来的诸多重臣,声音逐渐狰狞:“计划已被陆寻破坏……那便……让那陆寻,好好感受一下,我日月神教真正的底蕴!”
“上神到时,自会出手!”
此话,顿时让周围的重臣们一个个眉开眼笑,甚至虔诚地跪拜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扫视着那几位重臣,丑陋的脸上表情逐渐收敛,露出一些意味深长。
大燕仙朝已容不下他们。
当初用他们,只因他们可为日月神教带来价值。
没价值的人……便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活着,会拖日月神教的后腿!
“等等……崔荣呢?”
脸上的意味深长,蓦的被冻结。
一双眼眸在重臣们身上扫过。
重臣们愣了一下,皆是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
“我等一开始,便并未看到崔荣!”
“他似乎并未被抓!”
轰!
一股莫名的寒气吹过,墙壁上的油灯灯火猛地闪动了一下,险些熄灭。
那张脸,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阴晴不定,脸色难看。
崔荣未被抓……那他一开始在崔府外看到的是什么?
陆寻……在崔府做了什么?
崔荣……又说了什么才保住了命?
墙壁上的灯火,似是燃到了一些灯油里的杂质,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
冒出的青烟,让本无感觉的身影,胃里一阵作呕,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
“不要那般拘谨,来都来了,便好好享受一番!”
陆寻半倚在榻上,提起酒杯,看向跪坐在一旁的崔荣。
深夜的花月楼。
人声鼎沸。
可崔荣额头上的冷汗,却如泉涌般,停不下来。
全身抖如糠筛!
他的命确实保住了。
陆寻也没有再对他做什么。
可……
却如同一位挚友般拉着他,在众目睽睽下,进了花月楼!
若平时,也就罢了。
可……
与他共同分赃的那些重臣,刚刚被抓!
陆寻,方才甚至带着他去了天牢!
尽管……他只是被人守着,根本不知陆寻在天牢里对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他确实跟着陆寻去了天牢,又出来了,还共同进花月楼……
这不能代表什么,可却又代表了什么……
起码……
对于日月神教那边来说,这代表的东西很多!
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陆……陆小公爷……”
“您不能如此害小人啊!”
此刻的崔荣,声音都在颤着。
冷汗顺着嘴角,流进嘴里,那股苦咸的味道,是崔荣第一次品味到。
咸得人全身颤栗!
陆寻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轻轻放下酒杯,开口道:“陆某如何害你了?”
“抓人之前,陆某害怕你被那些同僚误会,并未让你露面!”
“去天牢,陆某又是害怕你被误会,依旧未让你露面!”
“为了抚平方才的惊吓,陆某甚至要请你来花月楼,找了几个花魁作陪,你竟说陆某害你!”
说到此处,陆寻满脸都是失望,提起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饮而尽,声音遗憾道:“人,怎可如此不知感恩?”
感恩?
崔荣脑袋都要炸了!
呼吸变得粗重急促,满脸都是恐惧!
陆寻做的每件事儿,都会传到日月神教耳中!
而自己……
这个陪在陆寻身旁,明明什么都没做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陆小公爷……崔某只是为了活着……都是有苦衷的!”
“您没必要如此相逼!”
崔荣那张脸,被房间内那灯火通明的烛光照得很清晰。
五官上充斥着苦涩与无奈,似是一个被逼迫的受害者般。
许久,叹口气,崔荣才沉沉地开口道:“这可是您逼我的……我只能说……”
陆寻猛地将酒杯放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啪!”
横眉,陆寻挥挥手,板着脸开口道:“花月楼,只聊风月,不聊其他!”
崔荣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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