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看着两人,声音清清冷冷:
“你们想怎么样?若是想要赔偿,说清楚。你们到底图什么?”
这话终于给了台阶,陈腾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收起刚才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飞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砰”的一声给李丽质磕了个头,声泪俱下:
“其实……其实我三弟死有余辜!那小子嘴贱性恶,早就该遭天谴。”
“刚才逼死您分身,我事后痛定思痛,夜不能寐,羞愧难当!”
“思来想去,世间母女无常,师徒不及,我……我想认您做干娘!”
“让我来弥补我的罪孽,从此您在上,我在下,我一定好好孝敬您,替您分忧解难,舔……啊不,扫门前雪,斩宗外贼!”
他声音越说越响,脸色越说越真,居然说到感动自己,还“哽咽”了。
场中众人皆是无语黄蓉已经开始憋笑。
可更让人吐血的是,三长老这边也不甘落后。
他脸一板,脖子一梗,大喝一声:
“俺也一样!”
他重重一磕头,学得比陈腾还像模像样。
“干娘在上,受俺一拜!”
围观的李家人都傻了。
刚才还一副死也不磕头的你们,现在轮流抢着认干娘了?
有人直接“噗”地一声笑出来,一时间满场憋笑,灵气震荡,气氛荒诞至极。
李丽质面无表情,低头望着两人趴在地上,只觉脑门隐隐发痛。
她侧头看向黄蓉,眼神复杂。
黄蓉轻轻咳了一声,掩住笑意,迈步上前两步。
她眼神在陈腾与三长老身上一扫,随后抬头望向李重渊,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正色:
“李家主,这两人虽然刚才言行荒唐,但论资历,三长老毕竟是玄灵宗的执法核心,陈腾也在宗门中的翘楚。”
“天韵宗初立,百废待兴。从布阵守山、传法立堂、内政外护、门规礼仪,哪一项都不是轻省的事。”
“而你们李家子弟虽多,却大多为族修出身,对宗门规制之道,未必有根基。”
黄蓉轻轻顿了顿,唇角一挑,看着陈腾与三长老,语气转为玩味:
“不如就让他们两个帮你们做事,只是”
“你们两个,总得让人信得过才行。”
说着,黄蓉一转目光,眼神如秋水般沉静,直视陈腾与三长老:
“你们要怎么证明你们的忠心呢?”
陈腾眼珠一转,立刻双手抱拳,神色庄重地说道:
“我陈腾今日于此,立誓于天道”
“从此以天韵宗为宗门,以李丽质为宗主,若有二心,神魂俱灭,天地不容!”
他话音落下,空中隐隐浮现一缕灰白雾影,如雾非雾,如纹非纹,那是天道意志的反馈印记。
紧接着,三长老也不甘落后,立刻跟上:
“俺也一样,俺今改投天韵宗门下,发下天道血誓:若有违忠诚之志,愿五雷轰顶、形神俱灭!”
话落,他身上灵光一闪,一道细微的红色雷芒从天而落,劈在他身后三尺处,未伤其体,却代表天道印证誓言成立。
这二人立誓时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虚伪与滑头,反而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
周围围观弟子与下人纷纷侧目,议论声隐隐而起。
李重渊看在眼里,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他转向李丽质,声音平静:
“丽质,他们既然拜你为主,这二人任用便交于你吧。”
“这宗门事务繁多,这两人是用是弃、该安排何职,由你全权定夺。”
说完,李重渊负手转身,看向黄蓉与杨过,神情肃穆中却难掩亲和之意:
“几位贵客远来,又救我李家于危难,如今李家得立新宗,也该设宴款待。”
“来人,”
“备酒,设席。”
应声之下,下人鱼贯而出,大殿门前金缕幕帘缓缓掀起,香风隐隐,檀木长案铺开,宫灯燃起如昼。
酒席之上,灯火如昼,香风流转。
数道金线流云的长案之上,珍馐美酒早已齐备,香气与灵气一同交织在席间,满屋热闹。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一时间仿佛所有纷争、过往、爱恨都被隔在了杯酒之外。
酒过三巡,李重渊便放下酒杯,微笑着起身,向在场众人一拱手:
“宗门初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敢久占诸位佳兴。”
他目光在杨过、黄蓉、公孙止三人之间微微一扫,了然于心,含笑又道:
“你们之间……应还有许多话要说,我在此,反倒拘束。”
说罢,他便带着李家几位长老起身离席,悄然退出,脚步利落,不带丝毫主人的迟疑。
片刻之后,席间安静下来,只剩杨过、黄蓉、公孙止、李丽质、裘千尺五人静坐案前。
杯中酒还泛着淡光,屋外月色淡霜,静得仿佛能听见碗中汤水轻轻晃动。
公孙止站起身,朝着黄蓉与杨过深深一揖,声音沉稳中带着些微颤意:
“多谢你们……”
“真的履行诺言,把她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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