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败随意地转了转手中的菜刀,刀锋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寒芒,他语气轻松,却透着一丝戏谑的冷意:“总比空着手强。”
韩熙儿听得心里发紧,一时间不知是该赞他警惕,还是吐槽他堂堂武林高手,竟然拿起菜刀当武器。可此刻,她也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了——门外之人,究竟是敌是友?
夜雨如帘,屋外的滴水声淅淅沥沥,雨点打在屋檐上,顺着木瓦滑落,映出几分微光。屋内灯火幽幽,火光跳跃在众人的脸上,映出几分警觉与凝重。
“咯吱——”
独孤求败轻轻推开木门,门外的冷风裹挟着雨雾瞬间灌入屋内,带来一丝夜晚的寒意。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他身上的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滴落,整个人似乎刚经历了一段跋涉,斗笠下的眼神深沉而冷静,仿佛早已料到屋内之人会对他充满戒备。
韩熙儿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男人斗笠下的装束,微微一惊,立刻向独孤求败低声提醒道:“他是朝廷的人,小心!”
——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在山中追捕他们的重甲大刀斧兵,心头一紧,手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短剑。
然而,独孤求败却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眼神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说道:“我知道。”
韩熙儿一愣,正想再说些什么,独孤求败已经抬眼盯着门外那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缓缓道:“但他身上没有杀气。”
他的语气轻松,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独孤求败本就是剑道巅峰的存在,对杀气的感知极为敏锐。他知道这男人虽然身披朝廷装束,但并没有散发出明显的杀意,至少……眼下,他不是敌人。
男人在门口站定,目光缓缓扫视了一眼屋内,最后落在独孤求败和韩熙儿身上,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烦请通传上官先生,我叫杨沂中,他自会见我。”
这话一出,韩熙儿神色一怔,明显有些错愕。她心头微微一震,眼底掠过一抹疑惑。
——杨沂中?!
这个名字,她曾在听过。杨沂中乃当朝名将,精通兵法,更是岳飞麾下的得力战将之一。 但岳飞已死,杨沂中在朝中之势如何,她并不清楚。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此人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指名要见上官剑南!
屋内的上官剑南显然已经听到了门口的对话。他本是虚弱地半躺在床上,但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变得深沉了几分。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仍透着几分不变的冷静:
“让他进来吧。”
韩熙儿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剑南,眼神中仍带着疑虑,毕竟……这间木屋并不大,旁边的卧室,也只隔着一层简单的木板。若是此人心怀不轨,屋内几乎无处可退!
但她看了看上官剑南沉静的神色,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他的判断。
独孤求败轻轻侧开身子,淡然道:“请进。”
杨沂中微微颔首,脚步稳健地迈入屋内,雨水顺着他的斗笠滴落在地板上,带进一丝寒意。而随着他踏入这间简陋的木屋,空气中的气氛,也变得愈发微妙了几分。
杨沂中缓步走到上官剑南的床边,脚步稳健,带着军人的沉稳与不苟言笑。韩熙儿见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上官剑南身前,眼神戒备地盯着杨沂中,仿佛随时准备阻止他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
然而,就在这时,上官剑南的声音微微沙哑,却带着一丝温和,轻声道:
“熙儿,不必担心。杨沂中将军乃是杨家将的后人,是忠臣。”
韩熙儿一怔,眼底仍带着一丝警惕,但终究还是缓缓让开身子,退至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杨沂中。
而与此同时,独孤求败则是依靠在门口,懒洋洋地倚着门框,手中仍握着那把从窗台上顺手抄来的菜刀。他没有说话,目光却微微凝起,透过微开的门,仔细感知着四周的动静。
——他要确认,杨沂中究竟是独自前来,还是身后另有埋伏。
他的呼吸轻缓,真气微微流转,感知力扩散出去。可片刻后,他的眉头微微一松——
“没有其他人。” 独孤求败在心底淡淡想着,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杨沂中缓缓取下斗笠,随手抖落上面的水珠,露出了一张满是风霜的脸。他已不再年轻,眉宇间透着沧桑与沉稳,双目深邃如刀,透着一股经年戎马的冷峻。
他目光一转,落在床上的上官剑南身上。见他气息虚弱,面色苍白,显然伤势不轻,杨沂中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上官剑南神色平静,缓缓抬手摆了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豪气:“没事,小伤罢了,不碍事。”
他深深地看了杨沂中一眼,眼神微微凝重,沉声道:“你来找我,是为何事?莫非那些大刀斧兵,是你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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