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是用偷的？还是抢的？”华子兰冷冷地问道。
“我耐心地等到道士吃完面，再一路尾随着他。
“后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正想动手，谁知他忽然转过身，向我走来。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撒腿就想跑，谁知被他一把抓住手，怎么也甩不开。
“我想，‘上得山多终遇虎’，这回，我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我只好求他放过我。
“没想到，他既没有折磨我，可是也不放我走，一个劲儿的问我日常做些什么。几乎从穿开裆裤起到当时都仔仔细细地盘问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又害怕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次问话，好让他快点让我走。
“他问来问去的，最终集中火力问我关于养父的问题。我也一一告诉他，从头到尾，不敢有丝毫隐瞒。”
听到这里，华子兰瞥了一眼李桂年，道:“应该是你无意中还是把长生的气息留到小乙身上了。那个道士想要你的长生不老仙丹。”
“小乙，你继续往下说。”华子兰道。
“是。那天，他问完养父的情况，便要我拜他为师，要我留在他的身边。”说到这里，小乙忽然眼睛红了起来，“其实，这人是个变态的禽兽。他竟然要我……”
华子兰说道:“如果不想说，就不必说了。他无非是以为这样子可以采补你身上的不老长生之气。”
“后来，在我的旁敲侧击，多方观察之下，我也终于明白了，他想的是长生不老之术。
“可是，我又怎么会甘心让他得逞？我装得服服帖帖，小心谨慎地伺候着他，让他以为我已经认命，放松了警惕。
“终于有一天，我有意把他灌醉了，趁他不省人事的时候，把他的桃木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就是我现在使用的这把桃木剑。”
“这么说你还把你师父的东西全据为己有了。”华子兰笑了。
“我是他的徒弟啊，徒弟继承师父的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华子兰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好个天经地义，杀了人，再把那人的遗物据为己有，原来是天经地义的。真是活久见。”
“华姑娘，您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依我之见，现在就结果了他就是了。省的夜长梦多。不要让他逃跑了，之后再作恶。”李桂年愤愤然说道。
“不忙，还没问完呢。你再往下说，杀了人之后，你又做了什么？”华子兰问道。
“我当时，就是把他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了。包括几本道教的秘籍。
“读完之后，我终于明白应该怎样才能长生不老。
“于是，我去寻找养父。当时我想的是找到他，便求他再度收留我，我再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他，取出内丹吞服。这样，我就能长生不老了。”
一旁的李桂年气得忍不住又揍了小乙一顿:“你个白眼狼，我好歹养了你十年，你却要把我置诸死地!你不死，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
“稍安勿躁，等我把话全问出来，你再打他不迟。”华子兰连忙拦住了李桂年。
小乙连声哀嚎，道:“我知道错了。女侠留我一条狗命，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你还没说完呢。你今天也算是练了一些本事在身。你的本事怎么来的？”华子兰问道。
“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养父。心想兵荒马乱的，在外头待着也不安全，于是走进深山，按着秘籍所记载的内容刻苦修炼。
“可能我是有些天分吧，竟然也学了一些法术在身，再加上书中也传授了一些延年益寿的秘诀。于是，便能苟活到了现在。
“可是，我知道，我的那些方法，仅能把寿命延长一些，并不能长生不老。
“既然已经知道了世上还有长生不老这种好事，又怎么会甘心不能拥有？尤其是拥有的人你还认识。
“于是我千方百计地寻找养父。虽说人海茫茫，要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可是我又想‘有志者，事竟成。’他是长生不老的，我也是个长寿的，找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十年找不到，就找二十年、三十年。
“那时候，我像着了魔一般四处找寻，一直找到现在，才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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