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风吹裂了伽蓝殿的墙面,大雨浇残了佛像的头部。
金刚像跌损随着雨水淋洒,土地公没有房屋夜晚也无处收留。
更有两样令人慨叹之处,铜钟倒地没有悬挂的楼阁。
三藏鼓足勇气,走进二层门,看到那钟鼓楼都倒了,只有一口铜钟,扎在地下。
上半截像雪一样洁白,下半截像靛青一样,原来是时间久了,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形成的铜青。
三藏用手摸着钟,高声叫道:
“钟啊!
贫僧正然感叹你,忽的叮当响一声。
想是西天路上无人到,日久多年变作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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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曾在高楼上悬挂吼叫,也曾在彩梁处发出鸣响。”
“也曾在鸡啼时报晓,也曾在天晚时送黄昏。”
“不知化铜的道人去了何处,铸铜的工匠在何处留存。”
“想他们两条命归了阴府,他们没了踪迹而你也无声。”
长老高声赞叹,不知不觉惊动了寺里的人。
那里边有一个侍奉香火的道人,他听见人说话,爬起来,拾一块断砖,朝着钟打过去。
那钟当的响了一声,把长老吓了一跤,挣扎起身要走,又绊着树根,扑的又是一跤。
长老倒在地下,抬头又叫道:
“钟啊!贫僧正在感叹你,忽然叮当响了一声。”
“想必是西天路上无人来到,时间久了多年变成了精怪。”
那道人赶上前,一把搀扶住说:
“老爷请起来。不关钟成精的事,而是我打的钟响。”
三藏抬头见他模样丑黑,说道:
“你莫非是魍魉妖邪?”
“我不是寻常之人,我是从大唐来的,我手下有降龙伏虎的徒弟。”
“你要是撞上他们,性命难以存留!”
道人跪下说道:
“老爷别害怕,我不是妖邪,我是这寺里侍奉香火的道人。”
“刚才听见老爷善言称赞,就想出来迎接;恐怕是个邪鬼敲门,所以拾一块断砖,把钟打一下压惊,才敢出来。”
“老爷请起来。”
那唐僧这才恢复正常说:
“住持,差点把我吓死了,你带我进去。”
那道人引领唐僧,一直到三层门里看的地方,和外边很不一样,只见那:
青砖砌就彩云墙,绿瓦盖成琉璃殿。
黄金装圣像,白玉造阶台。
大雄殿上舞青光,毗罗阁下生锐气。
文殊殿,结采飞云;
轮藏堂,描花堆翠。
三檐顶上宝瓶尖,五福楼中平绣盖。
千株翠竹摇禅榻,万种青松映佛门。
碧云宫里放金光,紫雾丛中飘瑞霭。
朝闻四野香风远,暮听山高画鼓鸣。
应有朝阳补破衲,岂无对月了残经?
又只见半壁灯光明后院,一行香雾照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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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砌成了彩云墙,绿瓦盖成了琉璃殿。
用黄金装饰圣像,用白玉建造阶台。
大雄殿上舞动着青光,毗罗阁下产生着锐气。
文殊殿,结彩如同飞云;
轮藏堂,描花堆积翠色。
三层檐顶上宝瓶尖耸,五福楼中平整绣盖。
千株翠竹摇动着禅榻,万种青松映衬着佛门。
碧云宫里放出金光,紫雾丛中飘着瑞霭。
早晨听闻四野香风飘远,傍晚听着高山画鼓鸣响。
应该有朝阳来补破旧的僧衣,难道没有对着月亮念完残经?
又只见半壁灯光照亮后院,一行香雾映照中庭。
三藏见了不敢进去,叫道:
“道人,你这前边十分破败,后边这么整齐,为什么呢?”
道人笑道:
“老爷,这山里多有妖邪强盗,天气晴朗时,沿山打劫,阴天就来寺里藏身,把佛像推倒当坐垫,把木材搬来烧火。”
“本寺的僧人软弱,不敢和他们争论,所以把前边的破房子都让给那些强人休息,重新又化了些施主,盖了这一所寺院。”
“清浊各有不同,这是西方的情况。”
三藏说:
“原来是这样。”
正走着,又看见山门上有五个大字,是‘镇海禅林寺’。
刚举步跨进门里,忽然看见一个和尚走来。
你看他什么模样:
头戴左笄绒锦帽,一对铜圈坠耳根。
身着颇罗毛线服,一双白眼亮如银。
手中摇着播郎鼓,口念番经听不真。
三藏原来不认得,这是西方路上喇嘛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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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左笄绒锦帽,一对铜圈坠在耳根。
身穿颇罗毛线服,一双白眼亮如银。
手中摇着播郎鼓,口中念着番经听不清。
三藏原本不认识,这是西方路上的喇嘛僧。
那喇嘛和尚走出山门,看见三藏眉清目秀,额头宽阔头顶平整,耳朵垂到肩膀,手超过膝盖,好似罗汉下凡,十分英俊文雅。
他走上前拉住,满脸笑嘻嘻地和他拉手捏脚,摸他鼻子,揪他耳朵,以表示亲近的意思。
拉到方丈中,行礼完毕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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