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道:
“大王万福。”
又说道:
“大王宠幸新婚,抛弃奴家,今天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大圣笑道:
“不敢抛弃,只因玉面公主招赘后,家事繁杂,朋友多照应,所以留在外面,却也又置办得一个家业。”
又道:
“近来听说悟空那家伙保护唐僧,快要到火焰山界,恐怕他来问你借扇子。”
“我恨那家伙害子之仇未报,他要是来,可派人报我,等我拿他,分尸万段,以雪我夫妻之恨。”
罗刹听了,流泪告道:
“大王,常言说,男儿无妇财无主,女子无夫身无主。”
“我的性命,差点就被那猢狲害了!”
大圣听得,故意发怒骂道:
“那泼猴什么时候过去了?”
罗刹道:
“还没走,昨天到我这里借扇子,我因为他害孩儿的缘故,披挂了轮宝剑出门,就砍那猢狲。”
“他忍着疼,叫我做嫂嫂,说大王曾与他结义。”
大圣道:
“是五百年前曾结拜为七兄弟。”
罗刹道:
“被我骂也不敢回嘴,砍也不敢动手,后来被我一扇子扇走;不知道在那里寻得个定风的法子,今天早上又在门外叫喊。”
“是我又扇扇子,扇不动。急忙轮剑砍时,他就不让我了。我怕他棒子重,就走进洞里,紧紧关上门。”
“不知道他又从哪里,钻在我肚腹之内,差点害了我的性命!”
“是我叫他几声叔叔,把扇子给他走了。”
大圣又假意捶胸道:
“可惜可惜!夫人错了,怎么就把这宝贝给了那猢狲?气死我了!”
罗刹笑道:
“大王息怒。给他的是假扇,只是哄他走了。”
大圣问道:
“真扇在什么地方?”
罗刹道:
“放心放心!我收着呢。”
叫丫鬟准备酒接风贺喜,于是举着杯子奉上道:
“大王,新婚快乐,千万别忘了结发之情,先喝一杯家乡的水。”
大圣不敢不接,只得笑吟吟,举着酒杯在手道:
“夫人先喝,我因为治理外面的产业,久别夫人,早晚承蒙守护家门,权当酬谢。”
罗刹又接杯斟起,递给大王道:
“自古道,妻者齐也,夫乃养身之父,讲什么谢。”
两人谦虚有礼,这才坐下依次敬酒。
大圣不敢破荤,只吃几个果子,和她说说笑笑。
酒过几巡,罗刹觉得有些半醉,情色萌动,就和孙大圣挨挨擦擦,搭搭拈拈,携着手,说着温柔的话,挨着肩,低声迁就。
将一杯酒,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还互相喂果子。
大圣假意虚情,相陪相笑,没办法,也和她相依相偎。
果然是:
钓诗钩,扫愁帚,破除万事无过酒。
男儿立节放襟怀,女子忘情开笑口。
面赤似夭桃,身摇如嫩柳。
絮絮叨叨话语多,捻捻掐掐风情有。
时见掠云鬟,又见抡尖手。
几番常把脚儿跷,数次每将衣袖抖。
粉项自然低,蛮腰渐觉扭。
合欢言语不曾丢,酥胸半露松金钮。
醉来真个玉山颓,饧眼摩娑几弄丑。
酒就像钓诗的钩子,扫愁的扫帚,破除万事没有比酒更有效的。
男儿树立气节放开胸怀,女子忘却情感展开笑颜。
面色泛红好似娇艳的桃花,身子摇晃如同柔嫩的柳树。
絮絮叨叨的话语很多,捏捏掐掐的风情不少。
时而看到撩动云鬟,又时而看到挥动尖手。
好几次常常把脚跷起,多次总是将衣袖抖动。
粉白的颈项自然低垂,纤细的腰肢渐渐扭动。
欢乐合欢的言语不曾停止,酥胸半露松开了金钮扣。
醉来真的像玉山倾倒,眼神迷离几番做出丑态。
大圣见她这样沉醉,暗自留心,挑斗道:
“夫人,真扇子你收在那里?早晚要仔细。”
“只怕孙行者变化多端,又来骗走。”
罗刹笑嘻嘻的,从口中吐出,只有一个杏叶儿大小,递给大圣道:
“这个不是宝贝?”
大圣接在手中,却又不信,暗自想着:“
这么一点点儿,怎么能扇灭八百里火焰?怕又是假的。”
罗刹见他看着宝贝沉思,忍不住上前,将粉面贴在行者脸上,叫道:
“亲亲,你收了宝贝喝酒吧,只管出神想什么呢?”
大圣就趁脚儿跷问她一句道:
“这般小小之物,如何扇得八百里火焰?”
罗刹酒陶醉了真性,毫无忌惮,就说出方法道:
“大王,与你分别了二载,你想必是昼夜贪欢,被那玉面公主弄伤了神思,怎么自家的宝贝事情,也都忘了?”
只将左手大指头捻着那柄儿上第七缕红丝,念一声哃嘘呵吸嘻吹呼,就长一丈二尺长短。
这宝贝变化无穷!
“哪怕那是八万里的火焰,也能一扇就消除。”
大圣听了这话,牢牢地记在心上,却把扇子也含在嘴里,把脸抹了抹,现出了本相,厉声高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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