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音心中涌起一股担忧。
她沉思片刻,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在不远处那家客栈等候。
若是有霓裳姑娘的消息,劳烦妈妈你立马告知我。”
说着,她又从袖中掏出好几张银票,塞到老鸨手里。
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点头如捣蒜:“小姐放心,包在我身上!
只要一有霓裳的消息,我定第一时间派人去客栈通知您。”
从清晨等到日暮,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客栈都染成了金黄色,可老鸨那边却始终没有送来口信。
白清音坐在窗前,双手托腮,眼中满是不安。
她时不时地朝窗外张望,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百里玄冥说道:
“玄冥哥哥,我们再去百花楼一趟吧。”
百里玄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好。”
两人再次来到百花楼,老鸨正坐在大堂里,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
看到白清音和百里玄冥进来,她连忙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
“小姐,实在对不住啊,我这儿真的一点霓裳的消息都没有。您看,我这都派人四处打听过了,可就是没人见过她。”
白清音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浮现。
白清音蹙着黛眉,神色间满是忧虑,“霓裳离开之前,可都与谁说过话?便是递个眼色、碰个茶盏也算。”
老鸨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霓裳这丫头啊,性子孤傲得很,平日里与楼里的姐妹们相处,大多也是淡淡的,相交深的没几个。
不过,倒是有个叫箬烟的姑娘,和她关系还算不错。
姑娘若真想打听霓裳的去向,不妨去问问箬烟,说不定她能知晓一二。”
白清音听后,微微颔首,二人便抬步朝着箬烟的住处走去。
待他们刚走到门口,正欲抬手叩门,却见箬烟恰好从屋内推门而出。
老鸨忙将人往内室推:“愣着作甚?这两位贵客寻你问话呢。”
她临去前忽又转身,指甲掐进箬烟腕间,“仔细着些,若能帮小姐寻着人,我重重有赏。”
箬烟揉着发红的手腕,眼波在二人交叠的衣袂间转了转,忽而抿唇轻笑。
平日里来这百花楼的,大多是男子,还从未见过有女子前来。
再瞧这二人举止亲昵,眼神交汇间满是柔情蜜意,瞧着竟像是一对璧人。
箬烟微微欠身,福了一礼,“不知小姐和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白清音神色焦急,赶忙上前一步,
“箬烟姑娘,实不相瞒,我与霓裳姑娘乃是好友。我多次前来寻她,却都未见其人,
妈妈又告知我她昨晚一夜未归,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前来打听她的下落。
姑娘若知晓她的去处,还望不吝告知。”
箬烟见白清音神色真诚,不似作假,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公子,咱们进屋再说吧。”
三人进屋落座后,箬烟手脚麻利地为他们沏上茶,茶香袅袅,在屋内弥漫开来。
随后,箬烟轻轻放下茶壶,坐回原位,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处,
“霓裳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爱笑,也不爱与人多说话。可昨日,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回来,便急匆匆地找到妈妈,说要拿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赎身。
我当时听了,着实吃了一惊,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做出如此突然的决定。
要知道,霓裳可是咱们百花楼的魁首,妈妈向来视她为摇钱树,岂会轻易放她离去。
可霓裳态度坚决,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妈妈这才勉强松了口。
如今她身无分文,往后这日常花销和住的地方,可都没了着落。
我心里真是担心她,怕她太过冲动,日后会后悔。”
顿了顿,箬烟继续说道:“我忍不住问她,究竟为何如此着急赎身。霓裳说,遇着个能让她甘愿坠入凡尘的人。”
箬烟忽觉喉间发涩,“她说那人是寒潭映月的清辉,是雪中不折的青竹。我笑她怕是见了鬼,这腌臜地界哪来的神仙?”
她抬起眸,“妈妈为了留她,许了不少好处,她还是一口回绝。
她还说,自己想有一个配得上那人的身份,所以才下定决心要离开百花楼。”
听到此处,白清音的心猛地一颤,霓裳这姑娘竟是这般真性情。
箬烟并未察觉到白清音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我从未听霓裳提起过有心上人,毕竟以她的眼光,普通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我怕她被人骗了,便旁敲侧击地提醒她,可她却信誓旦旦地说,那人绝非普通人,定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霓裳还告诉我,她已经向那人表明了心意,如今正在等对方的答案。
她说,若是对方同意,她便跟着那人离开这百花楼,从此过上安稳的日子;
若是对方不同意,那她也会想办法另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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